贺盾听得有些囧,见他不是开玩笑,便挠挠头道,“阿摩,吃不过二两饭,睡不过一张床,搞这么复杂做什么。”陛下虽说政绩突出抱负远大,但喜好奢靡享受也是真的,他这人脑洞大,想法也多,一建势必要建最好的,有些宫殿说是天宫瑶池也不为过了。
贺盾看了陛下一眼,心说现在过的日子越清贫简朴,登上帝位以后便撒丫子欢实起来了,都收不住边了。
贺盾想起王韶,老实道,“王韶大人出了名的耿直,阿摩你当真敢建,他就敢参你一本,当然我觉得你这样也不好,要附议王大人的。”
杨广听得想乐,心说也是,他的王妃向来不把财物放在眼里,他修一座金堆玉砌的宫殿,她说不定也会像以往给她的那些东西一样,撬下来抱出去换钱,换了钱不是在外撒了,就是投在一些没边没影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她吃穿都无讲究,方才看了陈后主的王宫,她觉得美,却似乎也没见想据为己有的。
起了私心,想据为己有,那才是真喜欢。
杨广用力握了握贺盾的手,站定了看着她,含笑问,“那阿月,晨间你一见面便问张丽华的事,是担心我另谋新欢么?想将我占为己有么?”
贺盾被陛下目光灼灼看得有些发窘,说是想据为己有,不想他和这些能让后世人恶意揣摩的桃色新闻扯上边的想法还更多一些。
毕竟没影没边儿的事陛下都被魔化成了色中饿鬼,再有影,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贺盾老实回道,“都有,想阿摩做一个专情的男子,也想阿摩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她真是和蜜糖一样。
杨广尽量压下唇角的弧度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傻了,听见后头铭心小声主上主上的咳咳声也不搭理,只看着面前的人,若非傍晚的街市上人山人海,他当真想把人抱起来转几圈的。
杨广想亲近她,不自觉两人就挨得更近了。
陛下唇角虽只有些微弧度,但眼里星星点点满是笑意,像是要把她举起来转两圈一样,心花怒放的情绪都传递给了她。
贺盾看得莞尔,心说陛下这自小爱听赞美的癖好,真是一点都没改,可真是伟大皇帝糟糕皇帝的特质他一个人占个全乎了。
贺盾见陛下背后不远处铭心一直对她伾伾伾伾的使眼色,比划说有政事找主上,便朝杨广道,“阿摩,铭心找你有正事,咱们回去罢。”
杨广本是觉得江南已定,这几月政务也差不多忙完了,久别重逢胜新婚,他想和阿月再待一会儿,只眼下是傍晚间,铭心这时候没眼色地上前相扰他的新婚之夜,想必是有急件了,说不得是战事有变。
杨广应了一声,示意铭心上前来禀奏。
铭心大大呼了口气,上前来三两句话说明白了。
杨广听是高熲相请议朝事,和贺盾一道回了兵营,便径直去了大帐。
是长安来的急件。
皇帝派柱国韦洸入境岭南,陈豫章太守徐璒据南康,誓死不降,韦洸滞留南康城外,再难前进一步,殊死搏战,几乎全军覆灭,回城送信的士兵浑身血污,紧着一口气,禀报完韦洸的手书,便倒地不起绝了声息。
营帐里高熲、元寿、王颁等人都在,几人围在了巨大的舆图前。
高熲神色凝重,禀告道,“今日臣领着兵队出巡,健康城外五十里,林间草木枯亡,江南多妖异,若是人为之,对方定是居心叵测,南康需尽快平定,我等只可胜,不可败,否则时间日久,江南必乱。”
杨广点头,沉吟道,“便劳驾高大人接着追查建康之事。”
高熲行礼领命,杨广看向旁边候着的武将,开口问,“余下尚有十万大军驻守建康,哪位将军肯出兵驰援韦洸,平定南康城?”
几位将军立刻跪请出战,杨广一一将人扶起来,思量道,“王将军原是陈朝名将,亦是南康人,与徐镫相熟,知己知彼,便请王将军辛苦一趟,三万精兵可足以?”
高熲大赞,“善也,此行王将军最合适不过了。”
王颁大喜,叩首领命,“末将定不负皇上王爷所望,取了那徐镫的人头来慰祭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有劳将军,我等静待佳音!”
军情紧急,杨广下了军令文书,将士们各司其职,点兵点将。
杨广回营帐换将服,去到后头便见他的王妃整个人裹着床被子盘腿坐在床榻上。
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来,连发丝都没露出一分一毫。
许是因着烛火昏黄的缘故,杨广只觉贺盾脸上都透出股粉红,见他看过来似乎就更红了,整个人都往后晃了晃又坐稳了,清湛湛的眼里有丝丝紧张和羞涩。
她这是怎么了,杨广只觉等他脱了外衫,王妃的脸色更红了,并且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贺盾见陛下进来二话不说开始脱衣衫,心说陛下真是直白火辣,在她记忆里,这种时候多半都要来点红酒助助兴,先诉诉衷肠什么的。
花前月下,情调起来了,感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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