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轻功吧?就算我不懂武功,也能看出这个动不动就气喘吁吁的老太监其实身怀绝技。
李千山的眼光出神地望了大太监没身的方向,脸上露出奇特的神情,过了一会,目光又慢慢落到满地乱跑乱抓的四只可爱的小猫身上。
一只小猫跑到颜箴的鞋上,抓着长袍的下摆努力往上爬,抓了两下没抓住摔了下来,身子一扭又去爬。
李千山的目光一直追着那只猫,然后顺着长袍的底摆慢慢上移,移到颜箴的脸上再不挪开。
颜箴哑着嗓子说:“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就是死,也要想办法解了你哥哥的毒……”
李千山脸上露出温柔的笑,说:“已经五天了,京西郊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守了三天,皇兄再不露面,他们就会趁机杀进来。”
“你是神威将军,手握天下兵权……”
“我的军队都在边关,两年前我便把京城四郊大军的兵权交还给皇兄亲自指挥,皇兄若不在,便是太子。他们只听皇兄和太子的话。”
“再给我一天时间……”
“没有时间了……”
我和棣听得如堕五丈迷雾,从刚才大太监来就迷糊了,现在更是摸不到头脑。
李千山俯身边去紧紧地抱着颜箴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头,说:“如果刚打完仗,我就随你一起走多好,可是我为了这个什么王爷的骄傲、威仪,死也不和你走,还……伤了你那么多次,你怨不怨我?”
颜箴沙哑着嗓子说:“你再给我一天,再给我一天……”
“如果有来生,我还能遇到你,我一定会对你……不管你对我怎么样……”
抬起头来,眼中泪光闪闪,痴痴地望着颜箴,说:“我的孩子……和他们……交给你……你不准跟我来……”
颜箴呆若木鸡,痛苦地说:“如意,你给我下了如意……”
李千山脸上露出凄迷的微笑,“是你第一次得偿所愿时给我下的mí_yào,你给它改名叫如意……来而不往非君子,我现在还你一次……”
颜箴痛苦之极,喃喃道:“这叫不叫自作自受?”
李千山看了他半晌,眼泪终于掉下来,用力地亲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屋里走去。
颜箴泪流满面,却动弹不得,颤声道:“去……阻止他……快去……”
我和棣愣愣地站着,颜箴神情凄厉,声音却轻若蚊蝇,“快去……阻止他……快……快……”
棣比我先反映过来,冲了进去,刚进去就听得扑!一声,我急忙也冲了进去,只见棣痛苦地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我一把扶起棣惶恐地问:“你怎样?”
棣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里面的屋子,却说不出话。
我急忙往屋里跑,只见李千山手持一柄雪亮的短剑,皇帝的手腕正在他手中流出淡青色的液体。
“不要……”我大声叫着往里冲,刚冲了两步,一股强大的劲气猛地扑过来,心口顿时一窒,那道劲气突然又收回,我一下扑倒在地上,摔得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抬头叫:“不要李大哥……”
说什么话也晚了,李千山已经俯在皇帝手腕上喝下淡青色的血液。
我用力砸着地,恨不得自己死掉。
为什么要好奇?为什么要制出消魂?为什么要拿出来献宝叫人看?为什么不再得知它没药可解时把它销毁?
李千山用一条雪白的纱绫把皇帝的手腕绑了起来,看向我,问:“你没事吧?”
我放声大哭,棣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抱住我。
李千山微笑:“看,我已经能分清你们俩了,要是小槐受了我那一掌,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
棣哭着问:“李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颜大哥难道不如皇帝重要?”
“……他是我亲哥哥,我不能就让他这么死了……至于阿箴……你们帮我照顾他,对他说,把我的孩子养大,不然我做鬼也饶不了他,这是他欠我的……”
棣吃惊地叫:“李大哥你的脸……”
我抬起头,眼泪模糊中,李千山的脸变成了蓝色,连身上那件雪白的长衫也隐隐透出蓝色。
“……应……该……是……时……候……了……”
李千山挥剑割开手腕,蓝色的血喷涌而出,我和棣大叫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再也挪不开。
李千山把手腕对准皇帝的嘴,蓝血在皇帝脸上流下,却喂不进去。
“喝呀,喝呀,哥你快喝呀!”李千山狂叫道,用力把手腕按在皇帝嘴上。
蓝色的血染透了床上的被褥,我哭着说:“李大哥……”
李千山举手吸着自己的血,然后把嘴压在皇帝嘴上,用力哺进去,开始时还喂不进去,过了没一会,只见皇帝的咽喉动了一下,嘴边不再有新的血液流出,他终于喝下了自己兄弟的血。
李千山继续喂着药,他没有注意,皇帝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吃惊地望着他。
我和棣哭得说不出话,只是叫:“李大哥……”
地上也汪了一大滩的蓝色血液,慢慢地扩大,李千山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蓝色的血流满了龙袍,明黄的丝绸变成了碧绿的颜色。
皇帝的脸却在慢慢地恢复,僵直的身体也变得柔软,坐起来看着趴在他身上的李千山,再望望我们,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了……”
我哭着喊:“李大哥……”
除了这个三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棣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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