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小子吼着归临,让他必须道歉,归临不肯,转身就要走,三人又上去拉,不一会儿就走出了不短的距离。
“够远了么?”刚才还扯着嗓子吼归临的高健演悄声问,“她有没有跟上来?”
“没有,不过正看着我们。”同门师弟道,“我刚才看到她在朝归宁笑。”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啊!”高健演用力拽住归临手臂,“跑起来!”
归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高健演等三人拖着往城门方向跑,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方才还走路不利索的老婆婆飞身往这边追了过来,不过见到他们已经进了城,老婆婆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身飞走。
“吓死我了。”高健演扶着墙喘气,“好在我们跑得快,不然今天那座小木屋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了。”他转身看归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师弟,幸好今天有你在。”
归临冷哼,只是他跑得面色潮红,说话的嗓音还在发颤:“你们不是要我给那个老妖婆道歉么?”
“这不是做戏给她看,我们好离她远些趁机逃命么。”高健演实在有些撑不住,靠着墙根一屁股坐下来,又白又胖的脸上汗水直滴,“那老婆婆看起来确实可怜,但自家兄弟比外人更可信,就算你真的做错了事,只要没有造成不好的后果,我们也关上门收拾你,哪能在外人面前让你丢脸。再说了,你脑子向来比我们好用,虽然脾气拧了点,但绝对不会跟一个连路都走不动的婆婆过不去,所以有问题的肯定是她,不是你。”
“对嘛,自家兄弟不信,难道去信外人?”另外两位同门也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难怪宗门特意说明,不能随意出城,看来外面世界真的很危险。”
归临看着形象全无的三人就这么坐在地上,扶着墙站着,再度冷哼道:“你们对自己的脑子,认识得倒很清楚。”
什么自家兄弟,实在可笑。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箜篌还是没有说话,吃完放下筷子对林斛道:“林前辈,我要去入定几日,这几天不要准备我的饭了。”
“好。”林斛点头,转头看桓宗,桓宗扭头看箜篌。
然而箜篌还是没有跟他交谈,起身走了出去。
桓宗盯着空荡荡的门出神,直到林斛开始收拾桌子,才去看他。
“公子,十个时辰还没到,箜篌姑娘不会跟你说话的。”林斛已经看出来了,箜篌姑娘是个说话算数的年轻人,说不理公子,那就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可是等她入定出来,早就超过十个时辰了。”桓宗皱眉,觉得这有些不公平。
林斛挑了挑眉,他又不是当事人,公子跟他说这个没用。
“公子,你有没有想过箜篌姑娘为什么会生气?”林斛知道公子已经习惯了有事自己扛,但是跟人做朋友,却不能一直这样,“你愿意为了箜篌姑娘拔剑出鞘,说明你关心她的安危,这是好事。可是你应该再仔细想想,你为了救箜篌姑娘内伤复发,却有意瞒着她,这让箜篌姑娘怎么想?”
“我不想让她担心,这样不对么?”桓宗不解,有苦自己扛,不让别人担心,有什么不好?
“若是她把你当做真心朋友,当她得知真相后,会难过,会愧疚,会担心。”林斛摇头,“公子,你的世界里不应该只有剑。能够遇到箜篌姑娘的确是你的幸运,但不是因为她帮你找到了难得一遇的药材,而是她让你渐渐明白什么才是活着的人,而不是一把冷冰冰的剑。”
桓宗沉默下来。
“好好想,想明白,等箜篌姑娘出来,你就去跟她道歉。”林斛道,“不然箜篌不跟你说话的时间会从十个时辰,变成十天。”
“当真?”桓宗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公子,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试一试。”林斛心情极好,“左右最多十天半个月,箜篌姑娘还是会原谅你。小姑娘心软,遇到你这种不会说话,也不懂交友的剑修,都没嫌弃你。”
桓宗思索很久,抬头看向林斛:“林斛,我觉得你最近话变得多了。”
“公子,这叫近墨者黑。”林斛站起身,“我去练剑,你慢慢想。”
十天半月不跟人说话,对于桓宗而言,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箜篌不过一夜不理他,他便觉得哪里都不自在。难道当真是近墨……不,是近朱者赤。
林斛当真不会用词语,箜篌哪里不好,怎么就是近墨者黑了?
和风斋。
和风斋的建筑十分精致,里面的亭台楼阁美轮美奂,溪水在建筑四周穿流而过,发出潺潺水声。男修女修们都不住洞府,而是住在楼阁中。花草树木交相辉映,让整个和风斋看起来像是天上仙宫,地上桃源。
安和继任和风斋斋主不过几年时间,在和风斋里已具威名,但由于他安和公子的名号太过响亮,整个雁城的百姓几乎都爱称他为公子,就连他做了斋主也不愿意改口。
好在安和也不介意,由着他们叫。随着百花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整个和风斋上下都忙了起来,就连安和这个斋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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