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位仙子叫箜篌,”抱着孩子的妇人道,“我听到那位仙长这般唤她。”
“箜篌?”村长摸了摸被救小孩的头顶,“这份恩情,可别忘了。”
小孩拽紧对他而言有些宽大的兔毛披风,默默点头。抱着他妇人在江水中没有掉一滴泪,现在抱着他却哭个不停,“幸好有那位仙子,幸好……”
雁城又被称为水城,它的地理范围内,有好几条大大小小的河流。都说水多的地方养人,雁城的儿郎与姑娘相貌十分出众,歌舞也是当地一绝,每到百花盛开时,就连很多修士都会来这舞。
箜篌他们乘坐的马车刚到城门口,护卫就把他们拦了下来,直到看完他们三人的命牌,才准予放行。途径好几个城市,雁城是检查得最严格的城市,就连云华门所在的雍城都比不上。
“请仙长见谅,因雁城百姓多河流多,所以我们对来访的外客检查得严格了些。”护卫朝林斛拱手道,“耽搁仙长的时间了,请进。”
“应该的。”林斛淡淡点头,赶着马车进入了雁城大门。一千多年前邪修闹事,有邪修往雁城的河道里投毒,幸好当时和风斋的掌门为人严谨,派门下弟子一直守在河流上中游,时刻监测水中是否被人投毒,不然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此事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和风斋仍旧保持着每日监测三遍水源的习惯,对过往行人身份审查得也很严格。林斛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雁城这么多百姓与修士,若是哪条河出了问题,付出的代价都是巨大的。
“我是正正经经的修士,你们凭什么拦着?不要以为你们和风斋的狗腿子有琉光宗撑腰,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散修了。”
林斛皱了皱眉,停下马车往后面的大门看去,这么两句话,可是牵扯进了三方修士。
第49章 刺杀
坐在马车里的箜篌也听到了外面过于刺耳的吵嚷声,她掀开马车窗帘,把头伸出去往后看。
桓宗见她这样,失笑:“林斛,让马车退回去。”
箜篌看到,闹事的是个筑基期男修,这个男修穿着普通,长相普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毫无特色,属于扔进人堆里,翻来覆去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人。
此时出城进城的人很多,男修士刚闹起来,就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听到他说什么大宗门欺负人,出城进城的都想留下来看热闹,很快城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护卫长见到情况,怕出现踩踏事故,连忙安排护卫去维持现场秩序,人群里还有老人孩子,踩着伤着可不是小事。
“如果你们没做亏心事,为何忙着赶人?”汉子愤慨道,“普通百姓就不是人了么?”
护卫长没有理会他,让护卫在四周围了一条绳:“诸位父老乡亲,城门供人出入,大家堵在这里,耽搁了其他人的大事岂不是不美。”他拉了拉搭好的线,“所以请大家配合一下,就站在这条线观看事情的进展,记得注意着身边的老人孩子,不要踩着挤着了。”
等百姓全都站到了绳子外,护卫长转头朝汉子拱手行礼,不卑不亢道:“请仙长见谅,凡入雁城者,皆要证明自己的身份,非在下只为难你一人。”
看热闹的百姓此时全站在外面双目灼灼的看着,汉子被这么多双眼睛用这种眼神看着,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台上的猴子,供跟他们笑谈取乐。稳了稳心神,汉子冷哼:“你说这么多借口,不就是想要过路费?”
“这位道友,你怎么就不依不饶了?”箜篌见这些护卫都是普通武士,担心这个筑基期男修暴起伤人,跳下马车弯腰钻过护卫拉起来的绳子,拉绳子的护卫刚想说,里面不能进去,但是当他们看到箜篌一个飞跃便到了护卫长身边,又把话咽了回去。
打不赢,不敢拦,长得又这么漂亮,还是算了。
“你说了这么多话却不愿意拿出命牌,我看不是这些护卫有问题,而是你居心叵测。”箜篌围着男修走了一圈,看似随意的站着,却刚好站在可以护住修士跟百姓的位置,“这么多修士进雁城,都拿了命牌出来,为何就你偏偏不行?莫非……”
箜篌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视一遍:“莫非你是想混进城谋害百姓的邪修,见进不了城,就在这里故意捣乱,抹黑散修与宗派弟子的名声。”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这些护卫狗眼看人低,不尊重我们这些散修,才会刻意刁难。”不管箜篌说什么,汉子都紧咬雁城护卫欺负散修这句话不放。
箜篌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修身份有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她见到的散修脾性各异,但绝对没有这种兴风作浪,恨不得散修与宗派打起来的人。再看四周瞧热闹的百姓,里面有修士有普通人,对着汉子指指点点,倒不是相信他的话,而是在看他的好戏。
看来和风斋平时很得人心,不管汉子怎么闹,大家都不会相信他的话。或许汉子本就不是闹给当地人看的,那些初来雁城的修士,只要有几个人相信了他的话,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这个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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