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又解释道:“我以为是刘姨送我的,她对我也很好。”
对于江行的后半句,江远不置可否。他抚了抚江行的眼角,眼神微黯,轻声道:“可惜你后来的生日……”
“不要紧的,我理解你的心情。”
任何一个孩子得知自己家的家丑,恐怕都无法冷静处之吧。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江行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第二十五章 日记
“我发烧那次,照顾我的人,是你吗?”
江远略皱眉,仔细回想一番,终于记起那个夜晚。
那时候,江远觉得和江行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时候,连空气都是滞涩的。他早出晚归,尽可能地把时间消耗在学校里。
某天,他在食堂吃好饭后回到教室,拿出书本开始做作业,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江源打来的。
他和江源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打电话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他按了接听,沉默着听江源的来电用意。
江源委婉地说了很多,重点就三个:江行发烧了,他要去应酬,让江远照顾江行、实在不行就带他去医院。
江远安静地听着,嘴上挂着冷笑,听江源说完了,才轻飘飘地道:“那就让他等死吧。”然后毫不迟疑地挂了电话。
“你!”江源话没说完,听到的只剩下电话的忙音。
刘芸前几天和他吵架,一气之下回了娘家,现在他又分身乏术,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江远身上。可惜,如他所料,江远并不配合。现在,他也只能希望江行自己撑住了。
江远做作业的速度很快,平时四十多分钟就能做完一张数学卷子,这次的手感不错,几门课程的作业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
学校晚自习从六点到九点二十,在七点五十的时候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江远闲来无事,拿出了英语书,开始背起了课文。
七点五十的铃声响起时,江远将书本平摊在课桌上,向同桌打了声招呼,让他帮自己照应一下,之后便从学校侧门翻墙溜了出去。
江远坐着公交慢悠悠地回了家。
他推开江行的卧室门,室内并没有开灯,窗帘开着,窗也开着。窗外路灯的灯光为这间卧室提高了一些亮度,夜风自窗缝间吹进,吹动着垂落的窗帘。
江远走近江行的床,借着路灯的光看着江行的脸。江行的额发有些汗湿,黏在脸颊上,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潮,嘴唇苍白、甚至干燥地起皮。
江远心里嗤笑一声。
“看来他也没多重视你啊。”江远幸灾乐祸地得出结论。
江远把窗户关紧了,拉上窗帘,把路上买的发烧药给江行灌了下去。自觉仁至义尽了,他舒展了下筋骨,想回自己的房间,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另一边床头柜上的音乐盒。
江远微眯眼,对那个在光下泛着冷光的音乐盒感到烦躁,他绕着床走过去,想直接毁尸灭迹,拿起了音乐盒,却看到下面还垫着一本书。
略一思考,江远就猜到可能是日记之类的东西。他看了眼正皱着眉、额头冒汗的江行,索性直接坐在床边,随便打开一页,看了起来。
谁知道,他随手一翻,就看到了江行对他的表白。忍耐着心底瞬间产生的排斥、恶心感,他又随便翻了几页,结果仍然是那几句话,他又翻到最近的内容,还是看到了“喜欢”的字眼。
江远像扔垃圾一样把那本日记丢出老远,厚厚的一本本子落到地上,与地板发出巨大的接触声。
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也才发现,他已经一身的汗。
而理智重归后,一个计策也逐渐显现在脑海。
他将日记重归原位,将音乐盒放在其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然后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第二十六章 纵容
江远脸色骤变,江行感到疑惑,问道:“怎么了?”
浴缸的水龙头还在放水,温热的水漫过浴缸,流到江远的脚边。
江远敛下神色,没有回答江行的问题,他抚上江行的脖颈,道:“冷了吧?”
他回身,关上水龙头,改为打开其上的淋浴器,一簇簇水束喷洒在水面上,维持着合适的温度。
江行身上还半挂着白衬衫,衬衫上的纽扣被崩坏了几颗,松松地敞着。他望着江远的背影,笑了笑,接受了江远的刻意逃避。
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两个成年男人。江远带着江行坐进了浴缸,缸中的水霎时被挤出了一小半。
江远坐在江行身后,为江行脱下了已经半透明的衬衫。
解开袖口的钮扣的时候,橘黄色的橡皮筋赫然进入眼帘。
江远保持着从背后抱着江行的姿势,抬起江行的手腕。江行微微偏头,同样将目光放在那根细细的皮筋上。
江远怒气瞬起,手上不自觉用了力道,让江行忍不住挣了挣手。
江远深吸了口气,拇指在江行手腕上轻抚以示安抚,他亲了下江行的耳廓,轻声道:“抱歉。”
江行怕痒似地往旁边躲了躲。他不知道江远是在为当初的事道歉,还是仅仅为那一下力道道歉,但无论是哪件,他都不认为江远有道歉的必要。
所以他很自然地摇头,道:“不要紧。”
江远轻轻一笑。他突然想到,江行的悲剧,也许就在于他对于他人伤害的纵容。
江远将下巴抵在江行的肩上,两手各翘起两指,将皮筋从江行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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