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慢慢沉入地面,直到把整个人都没在了地面里,房间里又是一段长时间的安静……
“鹿医师,”沐亦哲一脸平静地出现在帐篷帘子处,问道手里清闲的鹿泉,“易寒呢,他还好吗?”
工作桌面放着简易的玻璃沙漏,鹿泉看着沙漏里的沙子一粒粒掉下来,而自己又重复着一次次枯燥的动作。
“打了一瓶补液,现在送去了老医师那里,做些基础的医疗。”鹿泉把沙漏掉转,大部分沙漏又重新在唯一的小孔里掉落。
“你不去药德堂吗?”沐亦哲坐在卧榻上问,“他的伤势如何?”
鹿泉转过旋转的椅子,像面对着他的病人一样,面对沐亦哲,“我不去了,今天我治了九个,魂力也有些疲乏,毕竟不是你们这类战斗型的。”
“喔,那就休息下,你常说的。”沐亦哲道,他知道,这一句话背后是多么的不易。
鹿泉点了点头,补上道,“对了,我用魂力探测过易寒,他的左右手,尺骨和桡骨都有着一定的损伤,腕骨、掌骨问题不大,只是无名指第二节指骨断了,已经用黑玉复连膏续上了,只是……”
“什么,只是什么?”沐亦哲没有想到易寒,身体居然有些羸弱,难不成身体天赋,被他浪费了在那些不要命的快活里了?
“桡尺远侧关节、胫骨、腓骨和胸骨都有些旧伤,没有痊愈就伤上加伤了,右脚应该是在比赛里,外侧踝韧带撕裂了。
不过,易寒表现得很坚强,他是个忍着眼泪的孩子。”鹿泉回想起刚才,像是看到了一个铁人,那么的坚忍。
“现在还是不去看他了,他需要安心休息。”沐亦哲起身,走出帐篷。
“噢,三分钟了吗?”鹿泉看着又落完上半的沙漏,伸出手把它又重新来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倦地重复着……
沙子若能有声音的话,肯定会是这里最吵的,因为它会一分一秒地吵完三分钟。
比赛的大台,裁判下去了,留下了空空的大台让观众懂得了左顾右盼,这时候,走上来了一个青衫男子,自身的帅气与阳光洋溢着,让别人看了也是一种享受。
手里的白纸放回袖间,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沐以倾很友好地摊开双手,像是在欢迎九嵩的朋友吧。
“大家皆是九嵩人,不知道今天在这里,见到了九嵩域最优秀才俊们的表现,可否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呢?
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所拥有的名气,就是九嵩域的荣耀!
为了我们九嵩域的荣耀,请对他们给予鼓励的欢呼吧!”
观众席上的人群开始了躁动,不安分地挥舞着自己的上衣,呐喊着欢呼声。
这是你需要的结果吗,父亲?沐以倾平静地看着,那些被几句言语刺激到了的人,身份的作用还有许多,就看懂不懂得运用了,其中的妙处,会使人上瘾的……
就在几分钟前,沐以倾正在忙着,沐纯璟开始动身。
“以倾,给我定点,”沐纯璟站起身,脱下了身上穿着的华服,留有仅余的轻便单衣,厉声道,“行了吗?”
“恩,”坐着的沐以倾,左手上萦绕着一团绿光,几股暖风在室内流动,风的低声在呼呼响动,“去!”
这一道绿光穿过加厚的墙壁,滋溜地朝开豁的大堂门口飞走出去,拥有着激风的速度,迅速地在十六沐街上空飞过,直奔了隔远的地方而去。
“父亲,你知道的,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沐以倾有些脱力,上前几步,一只手在门口堵着,对着即将离开的父亲提醒,语气显然足够委婉了,“比赛的最后环节还需要你,你现在不能为了不知道的人,而让‘仲老间’里的人有所非议。”
“剩下的,你替我做就行,他们说不定,还乐意看到我这样的安排,”一脸严肃的沐纯璟,不是在开玩笑,没有在沐以倾面前走过去,直接地出来了,就像是一次隔空逸动了,“这个人,并非寻常,我必须要知道他是谁!”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就在堂堂的沐王府内,做着扭转比赛结果的事情,一个掌权者岂能容忍,有这样一个人在挑战着他的存在?
既然阻止不了,沐以倾只能看着父亲离去,那离去的背影还是和以前一样,伟岸、稳重,就像一名与时间作斗争的勇士,没有服输,仍在进行着自己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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