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明华居的大门,在门口四个下人的恭送声中,沐易寒心情没有得到舒缓,反而更加沉重了。
抬起眼望天空,阳光灿烂得可以让他眼睛看不了太久,刺眼的光使沐易寒更能感受光的炙热。
很烦躁,沐易寒踢着地面的碎石块,扬脚向上一过,石子在空中划过一条美妙的弧线,又落到只有短短的数米外的地面上。
“看你状态好像不行啊!”有人说道,话里的声音像是一股在夏日窜行的寒气,顿时让沐易寒燥热的心情冷静了下来。
“呃,这个,”沐易寒先是否定地摇摇头,后来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说着,“我今天脚感觉不对,当然踢不好啊!!”
“仅仅只是这样的吗?”来者的手掌极其自然地搭上沐易寒的肩膀,另一只手里的碎块石子,朝墙面一个抛掷出去,两三颗石子打到墙面后,立马反弹向地面上沐易寒踢过的石子,仿佛精准算好了的似的,一颗打到了石子,后接着又是打中,从原来的位置打到稍远的一边去,像剧本写好了一样的神奇。
“要不要我们去泷心潭那里打盘水漂啊?”沐易寒扭过头,向身边的人说,虽然知道自己只有五五开的赢面。
沐亦哲没有回答,把手缩了回来,眼神的寒意没有活气般,教常人不知情地认为,那是死寂的眼睛。
他也是刚从明华居出来,只是慢了沐易寒一些出来,不过恰好还能见着走在前面而心不在焉的沐易寒。或许是一次不怎么样的相遇……
“怎么,这是去哪?”
沐易寒跟着沐亦哲走,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在他后面走,但小他一点的步子还是在迈前。
“回奇翃舍,来说一说你的事,”沐亦哲平淡无奇地说出来,“是该娶一个不认识的妻子,还是纳一个自己喜欢的妾侍!”
沐易寒听得这句话,身子随大脑一颤,“啊”了出声,就像在告诉人说得对。
可是,沐易寒想了回来,自己不是还没有说自己的事情吗?亦哲他是看出来还是猜测的,要是看的出来,那自己这张脸上是写了多大的几个字啊!
“怎么?跟上啊!”
只身走在最前面的沐亦哲没有回过头,摆个好姿势,然后等等还楞在后面的沐易寒,步子在向前,只因心里知道,沐易寒会追上来的,就在自己的旁边走。
实则没有自信确定,这个事情会怎么发展,但好在他足够了解,沐易寒这个从小到大都是个不安分的弟弟。
“好啦好啦,我来啦!”
沐易寒小跑上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要一起走,而更不知道,他们其实可以坐门口直走二十米处的马车回去。
有的人不知道是不知道,知道的人却装着不知道……
阳光灿烂,暖暖的感觉,五匹黑毛长角兽在食嚼着递给来的草料,两个马夫手拿着黑麦草喂着他们的伙伴,还时不时望着远处的明华居的门口,像等着什么人出来。
门口的几位下人站得笔直,估计是不想丢了这份最简单的工作,毕竟站个门口当一天工事也不是什么难事,目不斜视伫立在自己的岗位上就好,这不需要一叠荣耀卷子或者奖状的,可能明天有的人就不是驾马的了……
奇翃舍,涟源园
水声淙淙中,又能闻得花的香气……
“要茶水吗?”沐亦哲问道,背后已经站有几个等着命令的仆役,就是为主人而服务。
坐在圆石凳的沐易寒摇了摇头,“还是免了!我喜欢看花”
眼睛更喜欢留在园子里的一株紫烟四角兰身上,可能是颜色真够独特吧!坐的这个角度真的很好看到花最美的一面。
“花儿而已,”沐亦哲对背后挥动手,把仆役叫走,也看着那花,颜色真的好看,可太好看的东西又是会转瞬即逝的,“喜欢的话,不如就移到你家庭院那!”
“哦……”
沐易寒动了嘴角,手指不厌烦地敲击着身侧的圆桌面,可是还记得那花儿的宝贝,以及花儿原先的主人,又猜想着沐亦哲精打的算盘,实在是不相信他的言语,你真的会送吗,亦哲?
“这花儿,在你这也养了好几年了,都养肥了,”沐易寒笑着说,“我那地竹子都挤满了,可没有地方容得下这株花儿!”
沐亦哲坐在沐易寒的斜对面,没有再看着那花儿,因为对花瓣上的一个小虫孔,都熟悉到知道是什么时候怎么有的他,可以凭空画出一幅能与之重合的画。
“不过就是一株花,没有多大的地方可以占。”
“也是,也是。”沐易寒直接拈起了桌面上的一碟枣泥糕,尝过一块后,打趣地道,“哟,这糕点太甜了~”
“是吗?甜而已,”沐亦哲一向对甜的东西没什么感觉,淡然处之地道,“你牙不好,少吃点。”
“甜甜的,我就是喜欢。”沐易寒又手指夹着几块,放入口处就是一种享受,但牙齿可能不乐意。
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吃太多,又为什么要吃?
沐亦哲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他,想了想自己,会不会也能像他那样,吃得愉快,活得快活?
…………
“你只是偶然听两个侍女说的?”沐易寒一根手指转动空无一个枣泥糕的盘子,表情很显然地写着,我信了一个可以骗我的人,“看来有的奴婢听了不该听的话后还爱嚼舌根啊!”
“还要看一看你的情绪来判断这件事情正确与否,刚才你的情绪真的不好。”沐亦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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