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用命护着交给从善的……
果然封崖眉头一紧的看从善,几乎是发火的语气质问她,“你将珠子给了他?”
她心底里异常焦急,抬眼看着他道:“封大人,之后我再向你解释行吗?现在真的人命关天,我需要薛大人帮忙。”
“现在将珠子交出来。”封崖盯着温江雪,“我要带着证物入宫面圣。”伸手攥住了温江雪的衣襟。
“封崖!”从善拉住封崖的手,几乎哀求道:“我保证,我用项上人头保证,等薛大人帮完我这个忙,我定将珠子交还给你。”但现在不行。
封崖低头看她一眼,发现她受伤了,冷箭还在肩上,只是方才裹着披风,看不太真切,他有一刻心软。
温江雪却笑了一声,从怀中慢慢掏出一条珍珠项链,悬在指尖晃了晃,“好啊,还给你。”
从善在那一刻几乎想要先杀了温江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封崖伸手去拿,从善甚至来不及多想拉住温江雪的胳膊就将那珠子夺到了手中。
温江雪站在那里,他明知道她现在想救皇后,让他毁了珠子。
他也知道封崖一心想要拿了证物去给皇上。
他都知道。
“拿来。”封崖伸手来拉她的手。
她攥紧了珠子急退两步,她看到温江雪不怀好意的笑,她突然明白温江雪的意图,他就是要逼封崖和她决裂,和她站在敌对面。
“陈楚玉拿来。”封崖对她伸手,“那证物对我很重要。”
她知道,她知道皇帝用九公主威胁他找到证物交差,可是……
“封大人,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只需要今晚一夜的时间。”她求道:“只要让我做完这件事,明日一早我便将珠子还给你,任由你处置。”就算皇后真要死,也至少……让她完成这最后的一个心愿。
但封崖站在那里容颜冷峻的跟她说,“你将珠子交给温江雪时可有想过,那是我对你的信任?”
“是,是我的错。”从善无从解释,“但至少再给我这一次……”
“拿来。”封崖上前一步。
他还是这么又冷漠又不留情面,像是之前重重都是错觉。
从善后退两步,眉头一皱,狠下心将珠子塞进口中——
“陈楚玉!”
封崖与温江雪皆是一惊,快步过来就要抓她。
她就含着珠子急退喝道:“再过来我就将珠子绞碎了吞下去!”谁也别想要!
两人止步在几步之外。
从善退到马车旁,与他们保持距离,含着珍珠道:“薛大人麻烦你过来。”
薛雪看了封崖一眼,朝从善走了过去。
从善将车帘一掀,“进去。”
薛雪迟疑了一下,“陈楚玉,你想……”
“进去!”从善又喝了一声。
薛雪怕她伤了证物,跳上了马车,就见她将那个一直紧紧抱在锦被包裹递给了他。
他一打开顿时一惊,“这是……”一个死胎和一截骨头。
“劳烦薛大人验证一下这死胎中的毒和那手骨上的毒是不是和锦被上浸着的羊乳之中的毒一样。”
薛雪看向马车外的封崖,“这死胎……”
“不要问,你只需要验证。”从善道:“我不会连累你们任何人。”
“陈楚玉,你是暗部的人。”封崖道:“暗部从不允许私自行动。”
“我知道。”从善看着他道:“封大人今日就可以将我剔除暗部。”
温江雪在一旁看着她暗暗心惊,他不知道她为何愿意为这件事做到这种地步。
“薛大人请快些。”她又提醒了一句薛雪。
薛雪低头先检查了死胎,对从善道:“没有工具我无法验证。”
从善一皱眉,“工具在哪儿?”
“在大院儿停尸房中。”薛雪道。
从善毫不犹豫退到马车前,翻身跳上马车,夺下车夫的鞭子,一鞭子抽下——
马嘶鸣一声扬蹄而去,从善听到身后人在喊她,着茫茫夜色里她极速前行,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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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间就到了大院儿。
从善跳下马车,伸手将薛雪拉下来,裹着死胎和手骨就拽着薛雪进了大院儿。
她一脸血的冷肃,让薛雪心惊,他先前是打听到了她独自入宫又去太傅府救封崖的事,他也是跟着她的脚步才找到了封崖。
他那时以为她大概是真的喜欢上了封崖,不然非亲非故她怎么会为封崖做到这种地步,可是她如今又不惜和封崖对立……
看不透,实在看不透。
从善推他进停尸房,将锦被交给他,“快些,拜托薛大人快些。”
薛雪接过放在案桌上,拉出工具箱开始检验。
她就站在旁边,看着薛雪迅速的将它们摆开,用液体消融……她脑子有些发昏站不住,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薛雪以为她要昏倒了,忙伸手去拉她。
她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我只是……太累了,别管我,你快一些,快一些……”
薛雪看了她一眼,踢过一张软垫给她,又道:“药箱里有止血药和补血的,一个白瓶子一个红瓶子,一个一粒。”
从善缓了缓才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去药箱里摸出来,各自一粒倒在口中,缓了缓才道:“多谢。”
薛雪手上不停的道:“不必谢我,我是替封崖报还你。”
从善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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