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分析结束,大姨就开口教训小姨了:“你怎么跟妈说话的啊?”
“妈都没说什么,姐倒也是闲不住。”小姨冷笑了一声,自然地把大姨推到一边,坐在沙发上。
“哎啊,大过年的。你们姊妹那么久没见了,这会儿多聊聊天,等会儿齐勇就来了。你们姐弟四个可有得说了!”外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喜滋滋地忘却了方才小姨对她的不敬去到了厨房打打杂。
过了不久,舅舅果然带着齐雨娟和他的新女友杨梅来了。饭桌上,我爸秉承着少说话多吃饭的原理格外低调。而舅舅的女朋友杨梅则是故意和我们套着近乎,一会儿给齐雨娟夹菜一会儿给大姨夫给我爸敬酒。
说实话,那副嘴脸很恶心。你不妨想象一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穿着一身骚粉的毛大衣;夸张的耳环和红得瘆人的嘴唇。第一次跟我们这些未来亲戚,打扮成这样,不由得让人觉着她是个站红灯区的女子。
我见齐雨娟草草吃完了饭,也急忙胡乱刨了两口,跟着她走到了阳台。
“如果你不满意,就好好和舅舅谈一次。”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没有的事。”
我笑了笑,这人真当旁人是傻子吗?这么明显的一个大写愁字摆在脸上。她是担心我会说出去她的实话吗?那我让她抓点我的把柄,她应该就会说实话了吧。
“其实我也不喜欢她!”
齐雨娟似乎很惊讶于我的实诚,自嘲地笑了笑:“我挺虚伪的。”
“那你就讲点儿实话呗!”
这无非我一句调侃的话,齐雨娟却当真了,严肃道:“其实姑姑不是奶奶的女儿。”
“哦。”
“你不惊讶吗?”齐雨娟貌似对我的表现很是不满。
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到的。”
当我听见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后背阵阵凉意。我很难想象,就这样一个青少年有这样的举动。倒不是说偷听这种举动不好,而是究竟是怎么的生活让齐雨娟成了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回到饭桌,正对着杨梅那张脸。为了不再恶心,我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灌了一小杯白酒,然后称自己肚子不舒服,早早和爸爸退席了。
至于,齐雨娟的新妈,我从我妈的口中也一点一点地套了出来,这个女人,也就是杨梅。将会成为我的新舅妈,不过房子是暂时没有的。也就是说,杨梅将会和外公外婆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也不知道,这以后外公他们的平静生活会不会由此而改变。
寒假生活似乎有些平淡乏味,但也算是较为充实的。平日里就做作业,有事没事会遇到蔷薇姐妹,也是会玩疯的。
还在a镇的时候,到了一个舞蹈培训机构,就这样认识了赵蔷蔷和赵薇薇。她们两姐妹,一个比我大十岁,一个比我大两岁。即使是这样,我们却依旧是群好朋友。
赵薇薇也是在s市念书,由于顺路,所以这次回s市,她带我一起。
虽然我和赵蔷蔷,赵薇薇是很熟的人了。但,赵薇薇的强大气场是我一直不敢再一步接近的。
上了大巴车后,我们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后,就各自玩手机。
“你有耳机吗?”
她很闹腾,动来动去的,显得我们两在车上很尴尬。我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表示带了耳机。
“那你给我好了!”
“可是我要用啊。”
她瞪了个眼睛,好像对于我的拒绝很吃惊:“那要不然,我们一起看我手机上下的视频好了!”
我思索了片刻,想来也是可以的,就把耳机递给了她。不过,她下的几乎都是日漫和韩综。
然后,我就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许是因为笑点太高的缘故,看不懂韩综的幽默;也许是因为不喜欢动漫,看不懂日本的所谓的热血漫画,所谓的恐怖漫画。
“你怎么喜欢看这种东西啊?你不是一直看美剧英剧吗?”
“最近的流行呗!”赵薇薇瘪了瘪嘴,“我们班最近很多人喜欢这些。我总不能在大家聊这些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吧!那样,显得你很土。”
我知道,赵薇薇一个人在s市受了不少委屈,赵蔷蔷偷偷给我说过。赵薇薇因为是外地人又得罪了他们宿舍所谓的大姐大,时常被排挤,孤立;现在的日子可是苦不堪言。因而赵薇薇不敢再做什么和大众不一样的了,那怕她再怎么不想看,她也要看;她渴望和同学交流,她渴望能有话题和同学交谈。
一个人在热热闹闹的食堂里,孤身一人是很可怕的。是会让你无地自容,让你恐惧,不知所措的。你能做的,只能一个劲的刨饭。
我并不知道赵薇薇这样的刻意迎合,是不是真的可以让她受到欢迎。她又打了个哈欠,我低声劝道:“别看了。你可以上网搜一搜这些的简介,精彩部分就行了啊。没必要这么认真的一集一集看。”
“你如果不看,你怎么知道他的耳环是什么形状,怎么知道他节目上的每一句话。”
“我不相信,你班上那些人都知道,都像你这样仔细地看。”
“对啊,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所以才能突出我作为一个知道的人的重要性。”她在太阳穴上抹了抹风油精,提了提神,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因为环境,人真的会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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