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多。
太舒服了,好象从来没睡过这么香的觉,都不想起来了。
躺在垫子上,张军望着帐篷顶发呆,脑中一片混沌。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好象喝了不少酒,应该是喝多了……什么时候结束的?怎么进的帐篷?怎么睡下的?怎么一点印象都记没有了呢?
环顾四周,帐篷里除了自己没别人,装备已不知被谁取回给靠边儿放了。
正愣怔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高猛钻了进来。
“呦呵,醒了啊,兄弟?”
“嗯,别吵,还想再睡会儿……”张军翻了个身,闭上眼,喃喃道。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睡神啊!咋这么能睡呢?别是哪不舒服吧?”高猛忙过来伸手覆上额头试了下温度,又摸摸自己的,“没事呀!没事不赶紧起来,还等着让人侍候呀?昨天喝酒时把你能的,现在咋就熊了呢?”说着大巴掌就招呼上来了。
张军赶紧滚到一边,躲开巴掌,不好意地问:“昨天我喝多了?”
“可不!”高猛在他身边坐下,表情很是夸张地说。
“那,那头儿和肖队怎么样啊?”张军迟疑地问。
“他俩千杯不醉的能有什么事儿?人家把咱俩弄睡了照样工作,什么都不耽误。”说完高猛就反过劲儿来,知道自己说漏了,转身就要往外跑,被张军一把将其抓住按倒,“好啊,原来喝多的不止我一个呀?那你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装?”
“哈哈,我错了,行了吧?”高猛自知不是对手,识趣地求饶。
正闹着,张俊出现在门口,两人连忙起身立正站好。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
“报告,谢谢队长,我没什么事儿。”张军晃了下头,确认没什么不适,回答道。
“没什么事儿就出来帮忙。”张俊朝外面摆了下头,转身就往外走,两人忙跟了出去。
外面乱哄哄的,怎么这么多人?仔细一看,原来是被抓的萝卜要被打包送走了。总共二十几人,一个个神情暗淡,说不出的落寞。高猛在旁小声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批了。”张军的心里一酸,忍不住走上前去一一与他们拥抱话别。
虽然以后的路不能同行,但三个月的同甘共苦已足够在彼此间建立起了战友情谊。
要走的人也都挺爷们儿,没有矫情的。对于他二人的成功入选没有丝毫的嫉妒和不平,只有由衷的敬佩和真心的祝福。
胸怀坦荡、凭实力较量、技不如人自认输。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没有谁会暗中使绊儿,做出苟苟且且之事——这就是这群最可爱的人的最可爱之处。
张军正伤感着,张队和肖队也走了过来,与他们一一握手。
大家列队站好,张俊这个从未在众人面前讲话的人令人意外的开了口。“各位战友,今天你们虽然没有成为兵王之王,但是,请记住,这段经历是荣耀,不是耻辱!能够承受住这三个月的集训坚持到最后,你们就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孬兵,而是值得尊敬的人。在我眼里,你们就是兵中之王!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今天的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你们将会成为各自部队的骨干和中坚力量。相信这段经历会让你们永生难忘,你们每个人的名字也都会铭记在我的心里。”稍做停顿,目光扫过每一名战士的眼睛,“请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张俊,和肖队都永远是以你们为荣的教官!回到部队都好好干,我期待未来能有机会和各位合作,协同作战。”
队长的一席话说得众人激情澎湃,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连肖野都红了眼圈。
人生聚散总有时。亲爱的战友,再见了,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似乎自从进了军营,张军就开始变得越来越感性了。直到飞机都成小点儿消失不见了,他才回过神。左右一瞧,身边除了高猛人都没了影,估计是各就各位了。回身看着碧绿掩映下的一顶顶帐篷才发现,这个营地选得还真是好——原来这里并不是象他和高猛以为的那样是砍树砍出来的,而是一片大约二三百平方米的天然空地。有几株高大的乔木,每株树高都在二十米以上,树冠呈半球状,直径近百米,把营地的帐篷严严实实挡在了下面,难怪在对岸树上侦查时没发现它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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