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捱到周未,三个人也不敢声张,借口上次玩得意犹未尽,还要去村子里拍照,骗了小林开车送她们过去,到了石桥,打发小林回程后,便向那村子走去。
荒村依旧是上次来时的模样,晨光里薄雾还未散尽,给小村笼上了一层氲氤的轻纱,整个村庄将醒未醒,静谧安详。
三个人径直来到笑红尘居住的小院,那门框上的喇叭花开得正艳,一朵一朵地撑着紫色的花瓣,在晨风中娇羞地微微颤动。笑红尘笔直站在院中,腰杆有力地挺着,双腿沉稳有力,哪里还有一丝老态!
除了紫风,骨头与清水都吃惊不小,几日不见,不知为何,笑红尘的头发已变得灰白,她此时身形虽矫健,但看上去,反而比那天更衰老,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十分焦虑,正拧着眉苦思,嘴里不停地念着:“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好象是遇到难题不得其解。
笑红尘全部精力都放在思考上,待到骨头三人进得院来,她才发觉,猛地一惊,腰背立时佝偻下来,眼中精光尽收,竟立即又作出一副弱不禁风的衰老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三人绝对不会相信,刚才那个立在院中的老人与眼前这个会是一个人。
三人刚要开口,笑红尘却对着她们不耐烦地说:“滚!”,说完后又攒着眉思考起来。她们心里暗惊,看来笑红尘也并不是善茬,被迫无奈只怕要撕破了脸,反正自己人多,不管她怎样装疯卖傻,她们也不必怕她这个糟老太婆。
“你到底对我们动了什么手脚?”骨头也懒得再兜圈子,直接问道。笑红尘白了骨头一眼,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她们,不停继续喃喃自语。三人听了一时,也听不懂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她内心焦躁,再也不复初见时的安详和蔼之态。
又待得片刻,笑红尘见三人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心中不悦,脸一沉对三人说道:“请三位离开,老身不欢迎你们!”,紫风向前一步说:“老人家,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说出来,我们帮您一起解决。”
“你们解决?你们也太瞧得起自己了!”笑红尘反唇相讥。
“要我们走也容易,您只须告诉我们,我们那天喝的茶,到底是什么茶?“紫风继续说道:”我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若您在茶里放有些什么不该放的东西,也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等我渡过这个难关,看在她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们一马。”笑红尘驼着背,伸出一根指头,颤抖着指向骨头说道。
紫风与清水听了心中一沉,笑红尘此言,这是承认她们着了她的道,然而为什么要看在骨头的份上呢?难道,骨头与这老妖婆有渊源?
“你躲在这里装可怜,没想到心肠却这么恶毒,你少拿现在可怜巴巴的样子骗我们了,我们进来时都看见了,你身体好得很!你这恶婆子,活该你倒霉,你如果不放过我们,我就天天诅咒你过不去这一关!”清水见笑红尘煞有介事地装模作样,又想到那茶里不知道被她放了什么恶心玩意,心里气到极点,忍不住发作起来。
笑红尘听后微微一愣,扫了三人一眼,阴侧侧笑了几声,忽然慢慢直起腰来,只听见她混身关节噼啪作响,竟又回复到她们刚进院子时见过的矫健模样。笑红尘笑罢,盯着骨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边问边缓步向骨头走去。
见笑红尘似乎要向骨头发难,清水虽然自己也着实害怕,还是立即将骨头护在身后,紫风也一个箭步,窜到笑红尘身前。紫风动作颇快,笑红尘猝不及防,差点撞到紫风身上。
与笑红尘如此近距离接触,对着她那张皱纹叠着皱纹的脸,又想到自己体内可能有笑红尘种的蛊,紫风内心已恐惧得到了极点,她很想说几句气壮山河的话来鼓励自己,类似于古时候的犯人上刑场,来两句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但哪里张得开嘴,只觉得这会没被吓得尿裤子,就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笑红尘不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紫风,紫风觉得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凝固,紧张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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