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自己脖颈处最后一粒盘扣轻轻笑了下说道:“原来是故人啊。”
程涛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他问道:“难道我们认识吗?”
四季葱缓缓的吟道:“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你是那天晚上的那个。。。。”
“是,那晚谢谢你的诗。”说罢,四季葱缓缓的回过头来,随着她转过来,程涛冷峻的脸不由现出惊讶的神色。
美人,他不是没见过,他也不是一个会轻易为美色所动的人,可是此时他却被四季葱的脸所震撼了。这张脸美得不带任何感情,美得超乎人的想象,她脸上的每一分线条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般完美无缺,她的五官就如艺术品般精美绝伦,她的脸仿佛是这世上所有最善于描摹美的画家呕心沥血的杰作,不知是谁想出了神来一笔,在她右眼眼角点下了一颗泪痣,让这张脸更加动人心魄。
四季葱微微一笑,她上翘的嘴角仿佛带着琶音般美妙,她启唇说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刚才那位局长大人扯开了我的衣服,我不得不稍微拾掇下。”
程涛敛了脸上的神色正色道:“我是四川省主席刘湘的副官,我叫程涛,你要称呼我为程长官。今天望江楼出了命案,老板召集所有人去二楼,你为什么不去?”
四季葱抬手扶了扶头上的花说:“我还未起床。”
“这不是理由。”程涛厉声说道。
四季葱笑了笑说:“玉簪花不到夜里不开,牵牛花要到清晨才开,不会因为死了一个人就会有所改变,我也一样。”
“可惜你是个人。”程涛冷冷的说。
四季葱脸上的笑绽的更灿烂了些:“程长官,也许我是一枝花呢。”她微笑的脸简直令人觉得目眩,这样的脸即便是枝花,也绝对是花中之王。
程涛不为所动的问道:“昨晚你在哪里?”
“在房里睡觉。”
“可曾听到过什么可疑的声音或看见什么可疑的事情?”
四季葱摇了摇头说:“没有。”
“有谁能证明你昨晚在房间里?”
“我晚上睡得比伙计们早,我进房门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
“程长官。”突然有一个警※察跑进屋来。
“讲。”程涛头也不回的说,可他等了半天后面却没有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进来那个警※察正张大嘴巴看着四季葱。
“有什么事快讲!”程涛提高声音喝道。
那个警※察这才回过神来,他慌张的说道:“哦,哦,那个,那个,程长官,你的警卫带了个小姑娘来,非要去看现场,我来问你哈要不要放他们进去。”
程涛一听就知道谁来了,他本是叫梁九凤过来帮忙的,但是他看过现场以后已经不打算让她参与这件事了,现场太惨了,女孩子不应该看到。
“先拦着他们,我马上过去。”
“请等等。”程涛走到外面后四季葱突然叫住了他,他回过头看到四季葱正站在房门口,她伸手摘了朵玉簪花拈在手里说道:“王安石有首咏玉簪花的诗,我记得前两句是瑶池仙子宴流霞,醉里遗簪幻作花,请问后面是什么?”
程涛冷冷的说:“不好意思,我在执行公务。”说罢就大踏步离开了。
四季葱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她嗅着手中的玉簪说:“不如你来告诉我吧。”
“我不喜欢王安石,我更喜欢黄庭坚的那句:玉簪堕地无人拾,化作江南第一花。”回答他的是站在香气馥郁的花丛中的行瘟使者,他扯下一把花放在溃烂的鼻子下嗅着,那把花儿立刻就枯萎了,他抬起头闻了闻说:“好浓的血腥味啊,妙哉,妙哉。”说罢,就晃晃悠悠的飘走了。
四季葱勾起嘴角笑了下说:“程涛,真是比瘟神还无趣啊。”她用手抚弄着洁白的花朵轻轻说道:“再忍忍,天黑就放你出来。”
微风拂过,一丛丛玉簪花轻轻晃动,在花朵下似乎隐约传来细微的呻口吟声。
☆、鬼怒川
九眼桥处是南河水面最宽水流最急的地方,碧波荡漾的南河水流至此处变成了灰色,从河面上刮来的烈烈江风也带着些凛冽的凉意,河心湍急的水流中卧着一头石牛,这石牛不知从哪朝哪代起就卧在南河里,很多人认为那首妇孺皆知的藏宝歌谣里头一句“石牛对石鼓”指的就是这头石牛,还真有人来这里挖过宝,但除了破铜烂铁什么也没捞上来,不过这并不妨碍成都人在茶余饭后谈论这只和张献忠的巨额宝藏有关的神秘石牛。从这里再往前一点就是成都最大的水码头,从那里驾船能一直通到长江去,经常会看到跑水路运输的船只从九眼桥圆圆的桥洞下驶过,但这些船却从来不走九眼桥最中间的那个大桥洞。
说来也怪,九眼桥下并排的九个桥洞中,唯有中间那个桥洞下水流特别急,凡船只从此过必会翻船,成都人管那个桥洞叫“海眼”,认为此处可通大海,所以水势才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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