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一个长长的红色鼻子,蓝紫色的两颊上生着很深的皱纹,样子看上去仿佛一只山魈。阴长生和梁老六相识多年,梁老六教他认得了很多阴间的鬼怪,而他眼前这东西正是五通。
五通是极其淫邪妖异的恶鬼,他淫□女,偷人财物,使人致病,法术不能驱,医药不能治,只能封为神祭祀他,这只恶鬼应该被判官压在血池地狱里,是绝对不被允许进入人间的,可是现在他怎会出现在这里?阴长生审视着眼前的五通,他断定这应该不是五通的真神,而是他的一缕游魂,这缕游魂这几日躲在扇子里偷偷吸了他身上的妖气壮大了许多,现在扇子已经囚不住他了。五通长嚎一声似乎要飞出小院,阴长生知道决不能让这东西在人间乱跑,他决定先用自己的身体把他封起来,然后去找城里的阴差商量。
他后撤一步稳住身体,双手骤然举起,满院洁白的芙蓉花瞬间被染红,碧绿的火焰突然在花瓣上腾起,血红的花朵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满院燃烧着碧火的花瓣从枝头飞起,大笑狂舞着向五通卷去,那团黑雾很快裹了起来,他发出一声惨叫后在碧火中消失不见了。碧绿的火焰瞬间熄灭,那本在空中飞舞的大片大片的芙蓉花瓣如一阵红雨般落了下来,出一缕青烟顺着阴长生的手指没入了他的身体。
阴长生舒了口气,他手一挥一地的落英又纷纷飞回枝头,他觉得有些倦了,想回屋休息下,可他刚走了两步却觉得身体里传来一阵剧痛,他撸起袖子一看,只见无数细小的黑色纹路正顺着他的胳膊一路向上爬,这是刚封进他身体里的五通在作怪,他想回床上休息下应该就没事了。但他刚想进屋一阵剧痛突然蔓延遍他全身,他惨叫倒在地上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片刻后他身体的痉挛才渐渐平息下来。
阴长生撑着身子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已经全都褪去了,他抬起头来无意中瞥见了自己映在镜子里的脸,他不由的怔住了——那张脸上竟长着一双黑色的眼睛。阴长生快步走到镜子前双手扶着镜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脸,这张脸除了略显苍白外和普通人的脸没有任何的区别。阴长生想:难道是因为五通的缘故?他看着自己黑色的眼眸,突然改变主意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五通的事情,他要把这只五通永远囚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他就能拥有一张正常人的脸,他从此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阴长生知道五通很危险,但寄生在他身体里的并不是五通的真神,不过是一缕游魂罢了,他自信自己可以控制住身体里的五通。再说六爷死之前曾对他说过,他这一生唯一的劫难来自于一个绿眼睛的女人,可这缕五通的游魂他是从一个普通的卖鬼人那里得来的,他根本没见过什么绿眼睛的女人。想到这里阴长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凑近镜子满意的欣赏着自己黑色的眼珠。
屋外本来如锦似绣的芙蓉花开始渐渐的枯萎凋敝,本来霞光一样灿烂的院子变得隆冬般萧瑟,一直站立着的无头花煞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那具本来丰盈柔软的身子连同那颗血肉模糊的头慢慢的腐朽成了一副枯骨,如阴间般凄寒的小院里只剩下了沙沙的雨声。
☆、张献忠的宝藏
黄昏的南河细雨迷蒙,暮色烟雨中的九眼桥就好似一张弯弓一样横过河面,晚归的小舟泊在桥下,在桥的另一端就是望江楼,从那里隐约传出一个女人的歌声:“闷来时独自在月光下,想我的亲亲想我的冤家,月光菩萨,你与我查鉴,我待他的真情,他待我是假。。。”这婉转的歌声来自于成都近来最令人惊艳的女人——四季葱。
天色将黑又下着雨,桥上行人很少,即便有人也都直奔望江楼去看四季葱了,没人注意到站在九眼桥上的一个外国女人,她穿着西装和铅笔裙,手中没有打伞,头上戴着顶大檐帽,高挑的背影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她就是来自英国的女公爵罗琳,光荣的皇室成员,名义上的基督徒,事实上的异教徒。
罗琳的家族是英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但霍华德家族不信仰耶稣,却信仰神秘主义和巫术,私下里他们是蔷薇十字会的会员。蔷薇十字会是欧洲一个古老的异教组织,一旦被发现参与其中就会面临火刑,霍华德家族几代人都是这个秘密组织的会员,罗琳就是跟随自己的父亲加入蔷薇十字会的。天资聪颖的她很快掌握了占卜和巫术,她从小就自负的觉得自己可以解开宇宙的终极秘密,当社团内部的交流不能满足她时,她开始游历各国寻找提升自己力量的方法。
在葡萄牙旅行的时候罗琳偶然发现了一个叫做安文思的传教士的日记,这本日记记录了他在明朝末年来四川传教时的事情。日记中写道他来了四川没多久,明末的农民起义军领袖张献忠就攻陷了四川并在这里建立了大西政权,当时的成都知县吴继善向张献忠推荐了安文思,称他学识渊博,人品高尚。张献忠知道明朝的万历皇帝对于洋教士利玛窦十分推崇,所以他对于安文思也很好奇,他派人将他带到成都亲自接见了他,并向他询问西方各国的政治国事,安文思很仔细的做了回答。张献忠十分高兴,把他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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