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头看她时,眼中已是满满的恨,他深看了她一眼,抽出脚,一步不停地去了。
她脸色瞬间惨白,她真是宁肯死了,这般活着真是做再多的解释,都无济于事。
外面声音已近,她猛地回过神来,他这么出去,定与对方撞个正着,哪里还有活路。
“肖华,你给我站住!”她厉声尖叫,起身欲追,却被身下的衣裳一绊,重重地跌倒在地,腰间的伤磕在地上,痛得她身子卷缩在一起,再不能动弹,神智渐渐模糊。
又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妖娆的笑声,“姓肖的,这下没路可走了吧?”
“不要杀他……”她用力张嘴想喊,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 听那妖娆的声音道:“杀了他,取他人头者,本太子重赏。”
‘不--‘青衣猛地抛被坐起,额头上冷汗泠泠,大口大口地喘息,木讷地看着眼前随微风轻漾的一枝枯草。
夜风吹过,汗湿的额角丝丝凉凉。
青衣捂着胸口,长松了口气,‘是梦……又是梦……‘
知道是个梦,砰然乱跳的心却久久不能平息。
这梦太过真实,真实得仿佛是她亲身所历。
看向窗外,已经是蒙蒙亮,出门翻上屋顶,远处皇宫方向已经依然灯火通明,但杀伐声已经停止,再看楚国公府中,隐见人来人往,却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不知此时父亲如何。
跃下树屋,是该回去看看的时候了。
回到楚国公府,次序倒是正常,没见慌乱。
青衣心里略安,看样子,正如肖华所说,父亲避开了这一劫。
匆匆赶去后院,见母亲正站在门口焦急张望,见青衣回来,一把把她抓住,“这一整晚,你去了哪里?”
“就在后山,不曾走远。”青衣往屋里望了望,父亲不在,不由轻抿了抿唇,“爹爹进宫了?”
月夫人面色凝重,轻点了点头,仍是站在门边张望。
青衣知她是在等父亲,忍不住安慰道:“爹不会有事。”
月夫人飞快转头,“你怎么知道?”
青衣避开母亲审视的目光,“猜的。”
月夫人目光象是能看穿她的身体,看见她心中所想,“肖华说的?”
青衣不答。
月夫人蓦地将她拉近,“你昨晚和肖华在一起?”
“没有。”青衣惊了一下。
“如果没有和他一起,你如何能这么肯定你父亲无事?”月夫人哪能信她?
青衣挣开被母亲抓住的手,“他一个商人,能知道什么?”
“商人?”月夫人眼里流露出一抹嘲讽,“他是不是仅仅是一个商人,你比我清楚。”
青衣胸口一哽,原来母亲已经知道,不想再做什么辩解,转身就走。
月夫人将她拉住,“平安,你上一世已经栽在他手中,这一世,不能再糊涂了。”
青衣身体一震,猛地回头,惊看向母亲,“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夫人眼里滚出两行泪,抬手抹去脸上泪痕,道:“跟我来。”
青衣略为犹豫仍是迈步进屋。
月夫人打发屋里丫头出去,于桌边坐下,“你也坐下吧。”
青衣一肚子迷惑,依言坐下。
月夫人怔看了她一阵,才长叹了口气,“有些事,本不能对你说的,但为娘实在不能看着你误入迷途,就算是遭天罚也顾不上了。”
青衣眉头一蹙,“如果真有什么天罚之说,母亲还是不说的好。”
月夫人将欲起身的青衣按住,“平安,娘不知能陪你多久,这些话,你一定要好生听着。”
青衣胸口一紧,如果用母亲受什么天罚来换她知道这些事,她宁肯不知,正想挣开,月夫人已经缓缓开口。
“平安,你可知,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平安?”
青衣道:“因为母亲生女儿的时候难产,希望女儿平安出世。”
月夫人轻叹了口气,“这只是其一。”
加更就跳订,真晕,以后加更放一章算了。
190 似是而非
青衣轻敛了呼吸重新坐回,“还为什么?”
月夫人想到前世的事,痛苦得面颊抽了抽,“你上一世被那人哄骗,跳入铸剑炉,用你的魂重铸他的战剑,你被烈火焚得魂飞魄散,只走脱这一脉转世为人……”
忽然间,青衣仿佛置身炉火之中,万焰灼身。
猩红的火光扯破了漆黑的夜空,也炙痛了青衣赤红的眼。
浓烟夹杂着浓稠的焦臭熏得她几乎窒息过去。
被火焰照亮的天空仿佛出现了那张极俊雅致的清峻面庞,是让她爱极又恨极的男人,他好看而薄凉的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耳边似乎传来他淡淡的冷清噪声,‘青衣,这就是你想要的?‘
青衣仰着头,看着那张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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