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委屈,回不回府,根本无所谓,母亲要回,便陪母亲回,如果他们要给母亲气受,她也不会客气,大不了一拍两散,带了母亲离开。
不再多说,随了爹娘出了客栈,坐上马车。
在车上,楚国公问起她们母女出殡时出了什么事,青衣明明死了,怎么又活着,这一年多她们母女又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府。
在女儿出殡前一刻,他接到急令,剿杀混入京城的判军流寇,无法亲自送葬,不想给女儿送葬的整个丧队出事。
附近的人说,整条路被人封死,不许通过。
但他们能听见惨绝的叫喊声,分明是一场大屠杀。
当他赶到现场,却不见一个死尸,甚至没有血迹,干净得全无痕迹可寻,但整个送葬的队伍却无一人回来,包括妻子月娘。
能迅速而巧妙处理这种有大量尸体现场的,有两种人。
一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二是极有组织的大型团伙。
前者常常用这种方法干掉敌方的人,将现场以最快的方式清理干净,再伪装成敌军,做进一步的行动。
后者是为了不留下线索给官兵追查。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得将大量的尸体埋藏起来。
然而,楚国公派人搜遍了方圆百里,却寻不到一具尸体。
这件事实在是诡异。
对于那场屠杀,月娘并没有细说,只说当时突然遇上大量的流寇,见人就杀。
而女儿青衣也并没有真正死绝,只是闭了气过去,棺木被抛落在地时,震得醒来。
家人拼死护着她们母女逃走。
她们慌不择路,进了一片林子,跌下瀑布,被暗流卷进了蛇国的合欢林,染上合欢林的瘴毒。
好在蛇皇酷爱她配制的香料,蛇国女皇才留了她们母女二人的性命。
但她们身中瘴毒,不能离开蛇国,所以才不能回燕。
这次蛇国被平阳侯的大军所迫,送了许多美人前来燕国,因为这些美人都是大家女儿,所以都带着下人服侍。
蛇皇已死,她已经没了用处。
她们母女便被分来服侍这些贵人之女,但青衣机灵,寻到空子,令她们母女二人逃了出来。
对女儿死士的身份和在蛇国非人的生活,却是绝口不提。
平阳侯向蛇国索讨美人的事,朝中无人不知。
但见过十一真容的人却少之又少。
十一知道,母亲这么做,是为了把她死士的身份完全抹去。
否则就凭着她杀的那些燕国将官,燕国也绝对容不下她。
月娘虽然是草草而言,但楚国公却听得心惊胆跳,知她们母女二人这一年所受的惊吓和苦处绝不会少。
加上中了合欢瘴毒的人,确实无人能离得开合欢林的泉水,所以对月娘的话,并不怀疑。
心里怜惜,对险些将并没当真死去的女儿埋了,更是愧疚,沉默着半晌无语。
良久,才叹了口气,将妻子和女儿,紧紧握住,“全怪我,让你们娘俩受苦了。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娘俩受苦。”
十一虽然失了记忆,但此时也禁不住心浪涌动。
只是有一点疑惑。
父亲身为燕国高官,不会不知道蛇国瘴毒的厉害之处,但他对她们母女身中瘴毒的事,却没多少表示,既不担忧,也没感到辣手头痛。
虽然心存疑问,但她也不愿在这时候提起这事,给久别重逢的爹娘添堵。
燕军营帐。
书案上摆着一个装着未知液体的通透玉瓶。
平阳侯捏着一根极细的,能够弯曲的中空金针,运气将瓶中液体吸入针管,小心地沿着发鬓刺入肌肤,直到针尾,才松开堵着针孔的手指,随着金针慢慢抽出,将液体均匀地留在面庞里。
他每一个全自动看似很慢,但整个过程却极为快速。
闭上眼,等药液的刺痛过去,重睁开眼时,原本俊美无双的面容变得平淡无奇,脱不去的只是他打骨子里渗出来的儒雅高贵之气。
凌云盘膝坐在平阳侯对面,手中把玩着一个和平阳侯同样的青獠鬼面。
等平阳侯收去金针和小平瓶,才开口道:“你真相信月夫人的话?”
平阳侯黑眸微沉,“她一个深阁妇人,对丈夫又是极爱的,如果不是真的得知皇上派了杀手混在送葬队伍里,绝不会与我做那笔交易,求我出手救她。”
凌风皱眉,“那些杀手察觉月夫人有异,提前出手,屠杀楚公府的家人。我们赶到时,送葬的人已经被屠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只得几个护送月夫人母女的忠仆,也是他们的人潜在楚国公府的人,不过被我们截杀。照着当时的情景看来,他们想是想将掳走月夫人母女。我一直想不通,既然月夫人知道的太多,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灭口?”
平阳侯眉头微微锁紧,“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可惜月夫人口风太紧,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她口中套出话来。能不能让这件事,水落石出,就看从蛇国来的泉水流入哪里了。”
“如果那些泉水真是送进了楚国公府,那么当今皇上……”凌云倒抽了口冷气。
凌风上回照着平阳侯的方法,查到游牧商人转运出京的泉水,果然是假的,真泉水确实留在了燕京。
而且有蛛丝马迹,泉水竟然与楚国公有关。
楚国公没有亲自攻打过蛇国,自然不会被合欢林的瘴毒所染,如果他真的染上瘴毒,反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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