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八婆,闭上你的臭嘴!”我随便说说而已,“画眉!”
丁辰为我设计的礼服很简洁。上身是珍珠纱面、腰部微微打褶,高腰、露肩露背只把胸部包裹住。下裙是比较厚重的缎布,长度及膝盖,贴身现出臀部和大腿的曲线,外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珍珠纱。她说这样的设计能让我五短的身材看起来高挑,露出细长的脖子、消瘦的肩膀,勾勒出丰圆的胸和挺翘的臀,尽量展现我不多的优势。这些优势还不算多?麻雀是小好歹也五脏俱全。
长长的头发,挽起前面的饶成一个发髻,再用两根发夹斜插固定。发夹是丁晓挑的,淡淡晶莹的琥珀色很漂亮,不过丁辰说不适合新娘。
“好了,穿上鞋就大功告成。”她从鞋盒里拿出白色的鞋子,鞋面上镶有水钻,鞋后跟是镂空的波形。
“不穿丝袜?”
“不穿,穿上就看不到白白的小腿了。”
“鞋跟会不会高了一些?”平常穿的都没这么高。
“越高越好,谁让你先天不足,只能靠鞋垫着。”她恶毒地说。
我冷笑,“五十笑一百。”
无论多么平凡的女人,做新娘这一天都是最美的。精心描绘的妆容、简洁妩媚的礼服,的确是美,却不比身旁明丽的伴娘出彩多少。最美,大概是在新郎眼里吧。
房门外突然闹嚣起来,静了几秒后听见梁柯宇大声喊,“新郎到,新娘快出来准备上轿。过时我们可就另找人了啊。美女,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们英俊不凡的新郎啊?”随后听到女孩们的笑声和众人的起哄声。
“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老公的嘴这么贫?”我问。
“真正贫的时候你没见过,出去吧。”
我跺了跺高跟鞋,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停了一会儿还是不敢。“丁丁,你开门。”
“没出息。”
门锁转动,外面的人叫着,“新娘出来了,新娘出来了。”
打开门的一瞬新郎已被推到门前,我当下呆住,脚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余光瞥见丁辰,她的反应和我一样。眼前这男人是丁晓?是那十八岁的臭小子?
深蓝色的双排扣西服贴着宽阔的胸膛,不多一寸不少一厘,规矩典雅的菱型领子和金蓝白三色条纹领带使他看来既成熟又显贵气。微长的头发打了少许发蜡梳向后面,因为睡相不好后颈的发尾翘起两个小卷。饱满的额头垂下几根发丝,我竟觉得性感。朗朗眉目带着笑意,勾魂慑人。鼻梁下不薄不厚的双唇抿着,嘴角有一条细痕,还是觉得性感,还是觉得迷人。
丁辰偏头伏在我耳边说:“新娘子,还想不想逃婚啊,我可以帮你哟。”
不逃,死也不逃!
“喂,喂,眉目传情也够了吧,该起轿喽。”梁柯宇吆喝着。
丁晓揉了下鼻子敛去窘迫,把粉色的捧花递到我手中,“走吧。”
“等一下!”人堆中有人大喝一声,胡小胖挤出来不赞同地摇头,“‘走吧’?什么话,你应该对秋姐说‘我的新娘,我来娶你了’,还要问新娘愿不愿意,然后再啵儿一个。现在都流行这样,是不是啊小衡?”
表弟李衡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就是这样。”
臭胖子,一定还在记恨以前我和丁晓用火炮轰他的事。
“丁丁,收拾他们。”我小声对护驾的伴娘说。
“没问题。”丁辰搓着手,扬起笑脸一步步逼近胡小胖,“胖子过来,丁姐姐给你减减肥。”
解决了挡驾的人,我和丁晓在众人簇拥下走下楼,我不时地被使坏的人推向丁晓,穿着细高跟鞋很难站稳。第三次被推的时候,丁晓突然抱起我,快步冲出人堆跑向花车。没等他们追上他就我塞进驾驶位旁的座位。
“你开车?”哪有新郎自己开花车。
“不想其他人坐进来。”他对外面的人挥挥手,发动车子起程出发。
迎亲的人陆续上车,在花车后排成一条长龙。我说过要一个简单的婚礼,两家的父母却仍然给了我们风风光光的场面。
“张秋。”
“恩?”我理了理裙子。等了很久他也没再出声,算了,要他夸我一句漂亮好看,基本上不可能。
“张秋…”他的右手离开方向盘,牵起我的手。又等了很久他低声说,“我来娶你了。”
“恩。”我握住他的大手掌,轻轻点头。
花车开出小城,蜿蜿蜒蜒地上了城郊的山坡驶进一片竹林,车窗外晃过绿森森的林子,很快一抹红窜进眼里。我从来不知道半山坡里有这样大的一片开阔地。这个农家山庄应该才修建不久,竹门竹墙仍然翠绿,上面挂着许多大红灯笼、贴满了大红喜字。车刚停下门前就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着拥出来一大堆人,吓得我忙躲在丁晓背后。
“怎么了?”他问。
“你看看他们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好像有。”
“完了,你不知道,乡下地方结婚是要打新娘的!他们手里拿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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