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因他的出现而摆上了台面,时隔两年,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解决。
梁跃江无比烦躁,重重踢了脚栏杆,他往江边跑了两步:“去你妈的!”
手机被狠狠扔了出去,黑色机身在半空里折出一道光亮,“噗通”一声,落了水。
梁跃江回到宋允清吃面的夜宵摊,那辆卡宴停在路边招摇得很,夜宵摊的老板有点惊慌,看着这个喝了三瓶酒的男人实在不敢上前。梁跃江真想喝死自己得了,胃里满满的,酒精刺激着胃壁,都能感觉到它一阵一阵无规律地收缩,酸水不停上涌,梁跃江打了个酒嗝,一时没忍住,倾身向前吐得一塌糊涂。
“小伙子没事吧?”
老板娘递去毛巾,完了,莫要出事才好,这男人一身考究,气质看着也矜贵,还有那辆车,老人家觉得有车的人都了不起。他要真出点古怪,小店可惹不起大麻烦。
梁跃江摆摆手,扶着膝盖站起,他歪了两步差点绊倒,“呵呵,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我惹了够多的。”
他走到车边,钥匙放手里把玩,差一点就要飞出去。想到什么,梁跃江又歪歪斜斜地折了回来,“咚”的一声,老板娘傻住了。
梁跃江把车钥匙重重搁在桌上,碗里油腻的汤水也被溅了出来,粘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我忘,忘记给钱了,我没钱,这个,这个给你。”
老板娘低头望着这串花纹繁复的车钥匙,再看看路边的卡宴,愣着叫老伴,“老牛,老牛你快来啊,这人是不是疯子啊。”
疯子,梅姐快成疯子了,她找到梁跃江的时候,这家伙窝在垃圾桶旁呼呼大睡,浑身脏兮兮的,胡茬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梁跃江。”梅姐推了推他,“梁跃江,你还好吗?”
他突然睁开外亮,梅姐心里拿不准,生怕这男人真出什么事。
你还好吗?几小时之前,她在车上也这样问,“过得还好吗?”
几乎一瞬间,梁跃江的眼眶就红了,头疼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抠着自己的手,他认出了眼前的人是梅姐,他也知道自己心里纠结难忘的是谁。
梁跃江一遍一遍地重复,“小清,你别恨我,你也不要忘记我。”想到除了恨,她再无惦记他的理由,尽管这只是一种可能,是他半醉半醒间的一个假设,梁跃江一想起,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梁跃江一遍一遍地重复,“小清,你别恨我,你也不要忘记我。”想到除了恨,她再无惦记他的理由,尽管这只是一种可能,是他半醉半醒间的一个假设,梁跃江一想起,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梅姐心里直喊作孽,和司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梁跃江架到车上,他趴在座椅上一直干呕,大喊浑身都疼。
“把老板送去医院吧?会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司机有点惧怕。
梅姐点点头,面纸都擦了一大半,梁跃江头发上都沾了污渍,黄绿的液体浓稠一片,到了医院,值夜班的医生很不耐烦,指挥着他们把梁跃江弄到床上,拿着听诊器动作不太轻柔。
胸口一凉,梁跃江倏地睁开眼,直直坐了起来,动作快得让医生吓大跳,“怎么着?你俩快把他手按住,发酒疯打人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
梁跃江嘀咕一个名字,梅姐离他最近,听得清清楚楚,他又倒了下去,蜷成一团捂着腹部沉沉睡去。
司机在这守着,梅姐估摸着明天的航班要改签了,真是一个折腾的夜晚,她看着睡死的梁跃江,“老板你这是何必呢,哎。”
梅姐清早买了粥,回到医院,梁跃江已经不见。司机说自己去了趟洗手间,转个身人就没了,梅姐心里“咯噔”一下,大概猜到哪里可以找到他。
宋允清一夜也没有睡,黎明时分她想明白了,来宁城本是找人,她没有想过见到梁跃江,更想不到见面了会是这样,从惊慌失措到镇定,再到全然失控,梁跃江就像是一根导火线,他说了那个“死”字,激怒了她的平静,或者,这是一个理由,那些过去她介意,她心里有疙瘩,一直有。
六点她打算去机场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她一开门就看到梁跃江站在那,“宋允清。”
他高她一个头,这样的距离,梁跃江身上的味道都闻得到,烟酒气息混在一起不算好闻,他说:“我送你回家。”
允清避之不及,她进一步,他就挡住,她向前走,他双手撑在门板上,把门口堵得结结实实。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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