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在牌桌上,另一只手在底下玩手机,当即火就往他那儿撒,指尖往封越面前叩,“嘿,打着牌呢!封小你他妈能不能做个人?老子把你妞全删了信不信?”
封越头都不抬,摸的牌根本连看都没看直接就往桌上丢,“生命和谐之美,你懂个屁!该说说跟我哥说去,别烦我!”
“封大你瞅。”蒋愿安扭头就拉封湛的伙,“你看封小这——”
“你们有完没完?”孟逢不耐烦敲桌面,“打不打还?”
蒋愿安忙点头,“好好不说不说,打打打,继续打!”
牌局继续。
奈何蒋愿安的字典里就没有“安静”这一词,没半分钟又开始说话:“小黎呢?刚不还坐那呢么?”
孟逢道:“想起有事没办,出去打电话了。”
“你说你也是,出门到哪带个助理,不知道的以为你……哎我槽!”蒋愿安差点被孟逢丢的牌砸中,“我闭嘴!这回真闭嘴!”
几个人安静摸了一圈。封湛噙着笑开口:“前两天老邓不是说周末组织去岛上玩么?怎么没动静了?”
“他呀!”蒋愿安见缝插针接话,“被他老子逮了,这阵子关禁闭呢!你还不知道他?要是有时间早就来了,还用得着找他,他自己都会找来。”
“我说呢。”封湛道,“少了他怪冷清的,那几把忒能闹。”
蒋愿安表示赞同:“那不是,要不然用得着大周末闲得在这摸牌?”
孟逢捏着牌动作一顿,“周末?”他皱眉,“今天礼拜几?”
“你喝多了吧哥?”封湛嗤笑,“礼拜几都不知道,用不用带日历出门啊?”
孟逢懒得搭理他,拿出手机一看,眉头拧得更紧,“怎么没信号?”下一秒看清日期,脸色一变。
“不会啊。”封越说,“我这都有。”
蒋愿安也摁亮手机一看,“嘿,我这也没!怎么的,信号还挑人啊,封小面子更大?”
孟逢一句话没说,拿起椅背的外套起身就走。
另三人忙叫住他:“哎哎哎,怎么就走了?上哪去?”
他说:“有事,你们玩。”
“你都走了,我们仨玩个屁……”
孟逢头都没回。
……
孟逢大步流星往外走,碰上打完电话回来的黎助理。
“孟总!尤小姐打电话给我了,她——”
孟逢正要从他旁边走过,一听马上停下,“她说什么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黎助理说:“我也是刚刚要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没信号,我以为是我自己的手机有问题……”
“她跟你说什么了?”孟逢打断。
“她问我您在哪,说找你有事。我说等我跟您说一声再给她回电话。”黎助理道。
孟逢当然知道她找他什么事,上回说好了,她今天晚自习就一节课,明天全天假,他回公寓给她补习。
——结果没留心日期,他给忘了。
黎助理问:“孟总您看?”
时间已经十二点多,她估计都快睡下。孟逢拧眉几秒,说:“电话不用回了。”
黎助理还没接话,孟逢已经朝外走,他提步跟上。
……
回到公寓,孟逢莫名有点心虚。开门见家里灯还亮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黎助理被他打发回去了,他踏进屋,脚步比平时轻几许。
入内一看,尤好的房门开着,她趴在桌上,手握着笔却没有在写作业。她耳朵里戴着耳机,闭眼听音乐,或许是感受到光影晃动,睁眼朝门边看来。
她看了他一秒,慢慢摘下耳机。
“这样趴着对背不好。”孟逢暗咳一声,没话找话。
尤好哦了声,没多话,坐直。
“还没写完?”孟逢瞥一眼她的桌面,不等她说话,马上道,“拿到客厅来,我教你!”而后飞快走开。
孟逢觉得自己这样挺丢人,答应教她写作业是他的好意,他有事回来晚了……也不能怪他,对不对?但真要硬气起来,他又感觉有点虚。
在沙发上坐好,他感觉不对,放下翘起的腿换了个坐姿。
等了十几秒,尤好拿着试卷出现在视线,孟逢悬起的心才放下。他下意识想去端茶杯,想起没冲茶,收回手。
尤好盘腿在茶几对面坐下,像以往教她写作业的每一次一样。
孟逢解释:“我今天和朋友有点事,那地方没信号,没接到你电话,回来晚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垂眸抚平卷面,没看他。
孟逢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这样。”他道,“今天要是做不完,明天你一天都在家,我教你,保证全教会。成不成?”
她点了头,没吭声。
孟逢觉得她还是在生气。瞅她半晌,她垂着脑袋,一道一道把不会的题目圈起来,翻着手边的演算纸,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在纸上沙沙的声响。
他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十分不自在。
换做平时,孟逢估计早就发飙了,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他都已经说好话了还想怎么的?蹬鼻子上脸的,在他这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然而看着她那只握住笔的手,手指素白纤细,一张脸细嫩白净,娇丽五官笼着一层沉和静谧,乌黑的长发软软垂在肩头,她的眼神落在题目上,专注又仔细。
有些话到喉咙口就卡住,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多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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