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想起朱翊深打他的那几下,柳昭的骨头还在发麻。他的笑容有点僵住,没想到这个晋王妃看着柔柔弱弱的,脾气倒挺硬。
“不管你们怎么说,姚心惠我是娶定了。不信,我们走着瞧。”柳昭负手离去,留下院子里的东西。
若澄对碧云说道:“把东西全都给我丢出去。”
“是。”碧云立刻叫了府兵进来,把东西都抬走了。
余氏看到若澄还有点怕,战战兢兢地说道:“可,可刚才那个人说,要四处去说我们惠儿跟他私通。这可怎么办啊?惠儿的名声一毁,就找不到好的亲事了。”她扑在姚庆远的肩头哭,其实是希望若澄松口能够帮他们。
姚心惠从房里出来,先对若澄施礼:“多谢王妃前来相助。”然后走到余氏身边,柔声劝道:“娘,这都是我的命。找不到婆家,我就陪您跟爹过一辈子。只要不影响弟弟将来的前程就好了。”
“傻丫头,等你老了又该依靠谁呢?”余氏泣道。
若澄本来听了朱翊深的话,不愿意掺和姚心惠的婚事。但上次在方府,她对姚心惠印象很好,今日又看到她如此说话,心中难免动摇。虽然她这个舅母一言难尽,生出的女儿性子倒有几分像舅舅。她既然今日来了,便不能只管一半。
“舅母别哭了,表姐的婚事我会想办法的。”她几乎脱口而出。
余氏就等她这句话,连忙拉着姚心惠跪下:“感谢王妃大恩那!”
“若澄,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那个柳公子的舅父在五军都督府,听说还是王爷的对头,这样你没办法向王爷交代。”姚庆远说道。
“舅舅放心,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晋王府来的。就算没有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我也不能总避让着。”若澄对跪在地上的余氏和姚心惠说,“你们快起来吧,等我的消息。”
回府的路上,若澄有点心虚。豪言壮语放出去了,可她能有什么办法?最后这件事还得告诉朱翊深。朱翊深若是知道她又跟姚家牵扯不清,还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她垂头丧气,碧云在旁边说道:“也就王妃心软。那余氏当真是个戏子,在我们面前演戏一套一套的。难怪舅老爷被她吃定。”
素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表姑娘的确是很可怜。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一个qín_shòu,或者是当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何况那柳昭分明就是冲着我们王爷王妃来的。王妃还是想想晚上怎么同王爷说这件事。”
若澄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头大。她上次在琉璃厂看到朱翊深发怒有多恐怖,他本来就不喜欢余氏,还让她不要来往。她现在一口把表姐的婚事应下,颇有点托大。
……
皇宫中的婚宴,十分热闹,歌舞助兴。朱翊深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不时有官员过来敬酒,恭贺他高升。他现在手中握着八万京军,还接掌锦衣卫,身份大大不同往日了。
那些原本以为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人,纷纷转了风向,围着他巴结起来。说这是他打鞑靼立下的汗马功劳,指挥使的位置早该给他了,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朱翊深面色平静,一一举杯回饮。他身上本就气场强大,不怒自威。那些人唱独角戏,唱着唱着便有些心虚,灰溜溜地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李青山的席位靠近徐邝,跟朱翊深相对,中间隔着舞娘。李青山说道:“国公爷看看,晋王当真是重回权力中心了。那么当年您跟皇上所为,又有什么意义?”
徐邝看了看朱翊深,只要一看到他那双跟宸妃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他就浑身发憷,似乎瞬间就能想起那女人临死之前看他的那一眼。他饮了一杯酒,拳头握得很紧:“太子不听我所言,早晚会吃亏的。”
“何必等早晚。我们不妨让晋王殿下知道,这京卫的指挥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点点小事,就有可能引火上身。”李青山说道。
徐邝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改日我到国公爷府上拜访。”
徐邝点了点头,继续喝酒了。
朱翊深终于耳根清净,看到桌上放着一盘雪花糕,拿起来尝了尝,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他的若澄做的雪花糕比这个好吃多了,甜而不腻,入口极化。她老喜欢自己做东西,还要让他试吃。不过她真的很聪明,每每第一次做,就十分好吃。什么食锦记的糕点跟她做的比起来,都差远了。
这时,他听到次辅杨勉在跟人议论自家孙子的婚事,有意方家的待嫁女方玉珠。他目光在场中梭巡一阵,落在沈安序的身上,招了身边一个随从过来,耳语两句。
沈安序本来没资格参加这样规模的大宴,因他是太子的近臣,太子格外开恩,他便跟叶明修一起陪了末座。没人来敬他们俩酒,他们便默默地自己喝。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虽然平日常常见面,但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文人身上总还是有几分相轻的脾性。
沈安序看到一个随从走到他面前,正疑惑是誰派来的,那随从倾身跟他说了几句。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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