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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穿男装,但一身曼妙却是遮不住的。虽无平时那些珠饰,却显出一番fēng_liú美态来。日光一晒,她那玉雪似的肌肤几乎要生出光来;更别提一双秋潭似的眼,足叫旁人纷纷驻足。
那茶棚里的书生愣了愣,陡然变得面红耳赤,手胡乱地抓着茶盏。
“瞧着没?”沈兰池微微自得,笑道,“我要数数了。你给我听着,十,九,八……”
数到“五”的时候,那穷酸小书生已起身正了正衣襟,一副大气也不敢喘的模样。
“七,六,五……”
数到“三”,小书生顶着张红脸,朝她这儿走来。
“二,一……诶?!”
她方数到“一”,腰间便缠上来一双手,将她飞快拖入了轿中。轿帘稳稳垂了下来,将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她坐在了世子的膝上,迎面对上他的眼——那双眼里,有一分微恼,还有一分拿她无可奈何的宠溺。
“我信了我信了。”他搂着她,道,“你从十数到一,我这个小书生就想上来与你搭话了。”
第35章 表姐来访
世子爷的手是暖的, 怀抱也是暖的。
想到方才轿中的片刻温存,她的脚步还有些轻飘飘的。
沈兰池漫步在街上,眼神散漫。街上车马喧闹, 一片鼎沸。
上辈子,陆麒阳竟能藏得这么好, 让她当真以为他与她不过是青梅竹马之谊, 至多也只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似地打打闹闹罢了。她犹记得, 订下与陆兆业婚事那日,陆麒阳还来与她贺过一声喜。也不知道那一声道贺里, 藏了多少思绪?
若要她笑着祝心上人与旁人洞房花烛,她是办不到的, 她的心从来狭隘。她只会咬牙切齿地恨,然后耍遍一切能耍的花招, 将人再夺回来。
因为心不在焉,她险些撞到了小贩挂在摊位前的一盏灯笼。那灯笼拿纸糊了个粗糙的蟠桃形状, 颜色标致, 上头还画着活灵活现的齐天大圣,一根定海神针恰好是灯笼提柄。
“这位公子, 要不要买盏灯?下旬便有灯会, 买一对儿‘国色天香’送给娘子, 最是应景。”那卖灯的小贩搓搓手,谄着笑凑上来。
沈兰池一瞟, 见这摊位上挂满了各色样式的灯笼:有耳朵尖尖的小兔子, 画着几道胡子的老虎, 有勉强看得出腰身的嫦娥,还有一大颗的金元宝。
灯会……
沈兰池记起来,照楚京的习俗,深秋时老百姓家家都要手制灯笼。只不过,这是平头百姓才过的节,和每旬一回的赶集、庙会没甚么区别。正儿八经的权贵之家,大多是不会凑这灯会的热闹的。
她在灯笼摊子前瞧了一会儿,甚么都没买,空手而归。
回到安国公府后,她本想直接回房,忽然间念头一转,又朝祖父所居的松寿院去了。她有心探一探祖父病况虚实,便刻意放轻了手脚,从无人看守的侧门溜了进去。
药香萦院,绿障青碧。安国公沈瑞盘腿坐在塘边石块上,身旁一壶酒,掌中一钓竿,精神十足,好不惬意,丝毫不见早前那副恹恹病容。
沈兰池微微气结——祖父果真是在装病。
“祖父这是做什么?”沈兰池自藏身的树木后走出,微恼道,“祖父一病,爹娘都极是担心。可如今看来,祖父明明是好端端的。”
沈瑞被吓了一跳,老脸一僵,讪讪道:“兰丫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走正门,也不叫人来通传一声……”
“要不是我偷偷摸摸进来,还不知道祖父的身子如此康健呢。”沈兰池道。
“哎呀,哎呀,装病这等小事儿嘛……”沈瑞扯扯白须,嘟囔道,“还不是为了这个沈家?要不是老头子我病倒了,你爹还会帮着你堂兄干坏事呢!”
闻言,沈兰池原本埋怨的话,被吞回了腹中。
诚然,她的父亲总是不分缘由地偏心二房。这回沈大老爷下定决心处置沈庭竹,已是罕见的雷霆手段了。若不是沈瑞病倒,兴许沈大老爷还会在之后心回意转,又将沈庭竹从牢房里捞出来。如果被沈庭竹气倒的祖父一直缠绵病榻,沈大老爷必然不会对沈庭竹心软。
“祖父何至于此?白白叫孙女担心。”沈兰池在沈瑞身旁抱膝蹲下,嚷道,“你直接把爹教训一顿不就行了?”
沈瑞却摇摇头,道:“儿子大了,就不听话了。你爹把这安国公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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