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貌能匹配王子者甚少。朕思来想去,觉得安国公府的沈兰池是个不错的人选。”楚帝搁下手中酒盏,语气悠悠,问道,“沈爱卿,你觉得如何啊?”
阿金朵王子不精汉话,听了一半,便被楚帝那文绉绉的用词给绕晕了;现在正与身旁的侍从嘀嘀咕咕的,似乎是在讨论着楚帝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不等沈辛固开口,柳贵妃便娇媚一笑,道:“能为陛下分忧,自然是沈小姐的荣幸。想兰池姑娘从来都是个明事理的,自然不会置家国利好于不顾,也不会置陛下于不顾吧?”
似玩笑般语气,却轻易将沈兰池推到了危险境地,仿佛她不答应和亲异国,便是不忠于君、不忠于国一般。
沈辛固闻言,心底微怒,立刻便要起身反驳。
他是陛下面前宠臣,向来直言敢说。区区后宫妇人,他还不大放在眼中。
沈辛固方要起身,沈兰池却按住了他,道:“爹,我来便是。”
说罢,沈兰池便起身,盈盈一笑,对众人道:“贵妃娘娘说的是,能为陛下分忧,自然是兰池之幸。若兰池远嫁般伽罗国,能为我大楚换来太平繁盛,兰池自是愿意。”
说罢,她微一躬身。
话里行间,分明都是“愿意”的意思。
听闻此言,沈辛固诧异非常,陡然立起,似想说些什么;连沈皇后都惊讶出声,疑道:“兰池,你怎么……”
柳贵妃露出吃惊神色,继而得意一笑,道:“既然你如此懂事,那自然是极好的。”
沈兰池却不言不语,只是在楚帝面前躬着身,一副恭敬模样。
楚帝见了,露出赞许微笑,道:“未料到沈小姐竟如此有魄力,该赏!”
阿金朵王子一边努力听着几人说话,一边打量着沈兰池。却见兰池的袖口微微撩起,露出了一截莹白腕子。她的手腕上有一道蜿蜒红痕,似乎是胎记,隐隐约约仿佛是只雄鹰轮廓,凶煞异常。
阿金朵王子眯了眯眼,仔细瞧着她的手腕。待看清楚了那手腕上胎记般的红痕后,阿金朵王子大惊失色,跌坐在地,道:“这!这是白山鹰!”
“王子这是怎么了?”楚帝微惑,道。
“无甚大事!”王子身旁的侍臣更精于汉话,连忙解释道,“按照般伽罗国的传说,开国大王的性命,就是被骑着白山鹰的阴间女神所取走的。这阴间女神百年一转世,每逢转世,便会在身上留下白山鹰的胎记。若是王室子弟娶了阴间女神的转世之身,便会被取走性命。”
顿了顿,侍臣汗如雨下,道,“不过,这也只是我们般伽罗的传言,也当不得真。”
听他的意思,这沈兰池手上有白山鹰的胎记,那就是所谓“阴间女神”的转世了。
虽然说了一句“当不得真”,可阿金朵王子那可怕的面色,可不像是“不当真”的模样。楚帝见了,心底略有思量——若是般伽罗人真笃信这阴间女神取命的传言,那恐怕是不会答应娶沈兰池了。
眼看着这桩和亲婚事就要飞了,柳贵妃心有不甘,立刻插嘴道:“本宫从前怎么不见着沈小姐的身上有这样的胎记?莫不是今日画上去的?”
真是笑话!她又岂能让沈兰池这贱丫头再留在楚京,将响儿迷得神魂颠倒?!
“胎记?什么胎记?”沈兰池做出疑惑状。她撩起袖口,仔细一打量,恍然大悟,道,“兰池白日在闺中习画,这才不慎染上了朱砂墨,本不是什么胎记。”
柳贵妃听了,哼笑一声,道:“原来如此!既然不是什么阴间女神,那和亲也没甚么要紧的。”
此言一出,楚帝便有些不悦,道:“爱妃,这和亲到底是大事,须得慎重以待,哪有你口中这般容易?”说罢,投来一道颇带责备的眸光。
柳贵妃一怔,立刻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在陛下眼里,自然是国事更重要些。这沈兰池和亲不和亲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哄得那般伽罗国开心。
可阿金朵王子的侍臣听了,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自家王子娶这沈家兰池了。这楚京人又不知道般伽罗国的传闻,又从何处瞧来白山鹰的模样?如此巧合,还偏偏是在王子娶妻的时候出现了白山鹰,实在惹人担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让大王知道,他答应王子娶了个身有白山鹰的女子,只怕全家都要被丢去喂狼。
阿金朵王子终于听明白了面前这群人的意思,面孔一急,立刻跳了起来,用结结巴巴的汉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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