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含糊道。
那老板大笑一声,抄起木勺子,对沈兰池道:“这位妹妹,你家这位呐,上次带来我这儿吃馄饨的人可不一样。”说罢,还故意朝她挤眉弄眼,小声嘘道,“真不一样,和你长得太不一样了。”
见沈兰池身子一震,馄饨老板便笑得更大声了,大嗓门颤的木板上面粉簌簌而下。
陆麒阳无法,解释道:“我上回和张海生一道来这儿吃馄饨,张海生又怎么会和她长得一个模样?你少说玩笑话,她心眼小,容不得我犯事。”
煮好的馄饨没一会儿便端上来了,馄饨碗里浮着一层绿油油的葱花,令人食指大动。可沈兰池咬到嘴里,才发觉这馄饨的肉馅似乎与她上次所吃到的不太一样。
上次陆麒阳做的那馄饨……
似乎肉馅更多点儿啊。
两人吃着馄饨,并不说话。身旁一团喧闹,说什么的都有。
“会州那头呀,说是有一整支的军队都害了病。也不知是中了什么巫蛊……”
“不都说了,是那木金族的蛮人在井水里头下毒?”
“也不知今年甚么时候下雪,怕大雪封山,老家的车队赶不及。”
“那宫中的贵妃娘娘呀,就喜欢这种胭脂,你买去给媳妇绝对没错……”
各种迥异口音交错,极是热闹。
忽而间,其中插|进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娇娇俏俏的,透着一股子娇蛮的意味:“诶,傻大个,你等等,本公……我,我想吃这个。”
这声音有点耳熟,沈兰池握着筷子的手不由一僵。
她扶着斗笠,侧过头去,却看到馄饨摊子边立了一高一矮两个人。那高个儿褐发碧目,眼窝深邃,长得又高又大,显然是个般伽罗人,却是本应在驿馆休养的般伽罗国使者,阿金朵王子。
阿金朵王子身旁站着个小厮打扮的人,个头格外娇小,玉雪可爱的耳垂上还有耳洞。深谙男装打扮精髓的沈兰池,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个女郎。
不仅是个女郎,还是个不普通的女郎——
永淳公主,陆柔仪。
阿金朵王子在入京的头一天便受了伤,中了刺客一枚吹箭;所幸那吹箭不带毒,只是涂了mí_yào。阿金朵王子在驿馆昏了半天,就活蹦乱跳地下了床。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竟然会和永淳公主一起出现在这儿。
“能吃吗?”阿金朵王子不大会说楚国话,一句简单的话讲的磕磕巴巴,“吃?”
“你不懂,这叫做馄饨,里头包了肉,你知道什么是肉吧?挺好吃的,宫里头也有这个;不过宫里头的馄饨,味道却奇奇怪怪的,还是外头的好吃。”永淳公主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那我要吃这个馄饨,你给我买。”
永淳说的飞快,阿金朵只在来楚国前学了一阵子的汉话,并不太听得懂永淳在说些什么,只能耿着脖子,傻呵呵笑着点头,重复道:“好,好,好。”
“那你去买馄饨!”永淳公主颐指气使。
“我买。”阿金朵在身上摸了半天,却摸不出钱囊来。末了,他道,“我没有,钱。”
永淳听了,顿时不高兴了,撅了嘴道:“说你是傻大个,你还真是个傻子!你怎么出门不带钱呐?本公主身上也没有钱!本公主出门,可是从来不带钱的。我现在想吃馄饨,你说怎么办?”
阿金朵虽然听得懂那“傻子”是在骂他,却依旧点着头,仿佛在赞同永淳的说辞。
永淳正吵吵嚷嚷地闹着要吃馄饨,目光不经意一扫,却看到那馄饨摊子上坐了个熟悉的人——她的堂兄,镇南王府的世子爷陆麒阳,正坐在板凳上。陆麒阳筷子上夹了个凉了的馄饨,眼光怔怔的,瞧着她与阿金朵王子。
啪嗒一声,馄饨从他筷间摔下来,掉回了碗里。
永淳倒吸一口冷气。
登时间,她也不管什么馄饨不馄饨了,扯了阿金朵的手就跑,口中碎碎念道:“快!快跑!我堂兄在这儿!决不能叫他逮着我!”
阿金朵不敢造次,任凭永淳拽着他的手,哧溜就往外蹿去,挤进了闹腾的人群。
转瞬间,两人就跑的没了影子。
沈兰池陆麒阳:……
“瞧瞧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沈兰池拿筷子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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