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哦了一声,接着对刘夕阳说道,“我看你年纪轻轻,也不像是无赖之人……不如你以后就在这落棋镇,在军中混一个杂役的闲职可好?”
没等刘夕阳作答,关沧海开口道,“王爷,我们落棋镇现在哪有军队了?就算有,也不敢养活着这位公子啊……”
“现在是没有,等朝廷派的大人上任了,自然是有的……难道关城主没有收到朝廷送来的圣旨?”
明知故问而已,关沧海自有应对,“老夫是收着圣旨了……可宣旨的大监没宣得明白,老夫也没能领会圣上的意思……”
“有何难以理解的?”仁王说道。
场面终于进入了它应有的阶段。
李翰杰感受到了一丝剑拔弩张,想着找个机会脱身,却发现一点插嘴的机会也没有。
“圣上说,念我们关家世代为云泽尽忠尽职,赐我们关家回京安居。皇恩浩荡我们心存感激,可我们关家很久之前就是在这苦寒之地抵御蛮子的北进,蛮子一日未除,我们自是不敢回京的……况且这是太祖给我们祖上的要求,我们岂敢忤了祖宗的意思呢?”
“关城主你年事已高,您独子也体弱多病,怕你们生出什么意外来,陛下这才想让关家回京享享清福……不知城主觉得哪里不妥了?”
虽然仁王说的是废话,但刘夕阳觉得这位仁王表现得不错,至少比现在还在痴望着李翰杰的颖王要强太多……
“小王爷,老夫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了……”关沧海说道。二人虽然已进入交锋,但都没有提及这次的关键点——撤世袭。
“城主,陛下的旨意对关家没有一丝的亏待,除了……除了以后没了世袭的三品帽子……难道城主是舍不得这三品的虚职?”仁王率先落子。
“回王爷,您也说世袭只是个虚职,老夫也世袭了五十多年了,未曾出过落棋镇一步,也未曾向朝廷要过一丝的恩惠,不知圣上是什么原因容不得我们关家在这偏远之地残喘?”关沧海见招拆招。
“陛下的意思岂敢妄测?兴许您回了京,朝廷会给更多的恩惠呢?城主为何纠结在这‘偏远’之地,不能释怀?”仁王应道。
“御前公公关南拜见!”关家下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这个消息,仁王皱起眉头,关沧海面色一喜。
一无须中年男子慢慢地走了进来。他身材瘦高,脚步沉稳,常年服侍皇帝,竟然有了些王者的气度。
“见过三叔……”关南先对关沧海行礼,随后又对仁王作揖,“参见仁王。
仁王不知道这身份极高的太监是因何而来,并没有多说;反观关沧海一脸的大势已定,微笑地和关南打着招呼。
关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一地向颖王、李翰杰见礼,甚至连贝琳达都没有落下。
关南打量了刘夕阳半天,不确定地问道:“夕阳?”
刘夕阳一惊。关南的身份他是知道的,贝琳达和他说过,这关南不光是当朝天子的贴身太监,更是武评第六的大宗师……身份显赫的人物竟然认识他?刘夕阳更加担心的一点是,他这几天伪造这么多身份,不管有用与否,难道今天就要现了原形?
“正是小侄……”想不出对策的刘夕阳只能承认。既然关南会这么亲切地叫他,那么应该算是熟人,不管是和父亲是熟人还是和……刘夕阳突然想起来在东莱城父亲对他提过,这是为数不多知道母亲真实身份的人。
关南见刘夕阳有些尴尬,也没有再和他多说,转身和关沧海客套了起来。虽然关南不再理会,但在场之人,不管知道刘夕阳哪个身份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刘夕阳……
把他当作自己父王手下的颖王,把他以为路人的仁王,把他看成普通纨绔的李翰杰……众人都开始重新审视刘夕阳的身份,反而是视他为朝廷密员的车夫不做怀疑,更加坚信这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关南的出现让对弈的二人暂时缓和。和他交谈了一阵的关沧海,本来一副事成的表情,随着谈话的深入,愈发沉重。“贤侄说的……可是长老的意思?”关沧海小声地问着。
关南点了下头。
关沧海更显苍老地坐在那里。看到转机的仁王,小心地对关南说道,“不知大监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还是……”
“陛下念咱多年未曾回家,特意批了咱家今年回山过个年……仁王不必多想,这次只是以落棋山普通子弟的身份前来。”
关南要是说以御前公公的身份前来,仁王才不会多想……不过看着关沧海一副斗败的样子,也就不去计较关南是以何种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况且仁王来这里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一切看似解决了。关沧海称乏离了屋子,只留下一干外人在这里。
刘夕阳看了一眼贝琳达。难道鱼是关南?
他突然意识到,他理解的钓鱼和贝琳达表达的钓鱼……是不是一个意思?
“王爷,您这次差事算是办妥了……临走的时候,太子殿下说过,今年就让您去往山上,和我们一块儿过个年……不知小王爷可否赏脸?”关南没让场面尴尬多久,对仁王说道。
“荣幸至极。吾辈一直以落棋山为圣地,有幸前去,自是十分愿意的。”仁王恭敬地回道。这种恭敬,不单单是对关南的恭敬,更多的是从心底对落棋山的一种向往。
“颖王不知……也一同前往?”关南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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