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寒轻轻巧巧的施了一礼,轻启薄唇:“是,义父。”
义父?扶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从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出来昨夜与牧野北在紫竹林私会的就是眼前的唐婉儿——如今的凌霜寒。
可她现在竟然叫牧野北义父?她觉得自己简直有些糊涂了。
还未等她细想,牧野北就沉声道:“今日叫你前来,是为着入宫的事。”
扶风心头一沉,深吸一口气强笑道:“是了,扶风正预备跟将军回禀呢。早些入宫也好早些行事。”
牧野北一口饮尽杯中之物,看也不看她一眼,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不必,皇上今日就会到府上来,我先行一步,你与霜寒二人随后去楼船上见陛下。”
此时,管事急急忙忙赶来,拘谨的站在门口扣了两下。
牧野北转了眼风,问道:“何事?”
“将军,陛下到了。奴才按将军的吩咐将皇上一行人先行引到楼船上了。”
“嗯。”
牧野北应了一声,便拂袖离开了。长风站在门口担忧的望了她一眼,也随他去了。
扶风呆愣半晌,觉得牧野北简直是疯了。事先连说都没跟她说一声,突然就告诉她马上就要去见皇帝。
堰华堂只剩凌霜寒与她二人,凌霜寒出言安慰她道:“无事,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扶风心事重重的点点头,顿了顿又迟疑的发问道:“你……你刚才唤将军……义父?”
凌霜寒苦笑了声,搀着她坐下:“你我终究是皇上的女人,住在将军府里这许久难免惹出闲话。将军此举,也是为了避嫌。往后你我都称将军为义父吧,为免惹起什么事端。”
扶风怅然的点点头,昨夜之事实在不好发问,既然凌霜寒无意提及,她也就打定主意让这件事彻底烂在自己心里。
两人端坐了一会子,闲话家常。扶风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进了将军府就再也没见到过她,凌霜寒解释道自己一直在终南山的行馆,近些日子才回了府。
扶风终于晓得为什么牧野北时隔几日就要消失几天,八成就是去行馆了。只是他如此费心乏力的把凌霜寒送到那么远,看来他是把大部分的筹码都押在凌霜寒身上了。
此间话长,暂不多提。
……
却说慕容岜一行人早早到了。
目光所及处,仍是那片莲池,乍暖还寒时候,冰雪渐渐消融。
慕容岜一袭轻裘缓带,神态fēng_liú的坐在船舱里,品饮着杯中的桃花酿。酒面上隐隐约约泛着一丝桃花粉,入口醇香清冽,他不由得多饮了几杯,很是感兴趣的挑眉问道:“爱卿,这是什么酒?这般醇厚,朕怎么从未喝到过?”
牧野北拱手敬了他一杯,后将手中的琉璃盏搁下,笑道:“启禀皇上,这是我府中的凌霜寒姑娘酿制的桃花酿,陛下若是喜欢,臣的酒窖里倒是还有几坛,明日臣亲自送到宫里。”
慕容岜细细品着,朗声笑道:“好!凌霜寒姑娘?好名字,听上去倒像是个绝色佳人啊。素闻爱卿不爱近女色,怎么?如今竟也懂得金屋藏娇了?”
说罢朗声大笑,身边的美婢也都偎在他怀中捂嘴偷笑。
牧野北连声道惭愧:“说起来,这位霜寒姑娘是我天启边境人士,只因家中遭了难,上次出征西凉时,臣便将她带回了府中。”
“哦?”慕容岜一挑眉:“还是个落难美人?有意思。不知朕可否有幸见一见呐?”
此言一出,正中牧野北下怀,他朝湖面上一指:“陛下请看。”
水面上不知何时驶来了一架莲座样的小舟,从天而降一般正在湖心中。
小舟上两位妙龄女子,一个艳若桃李,一个冷若冰霜。
柳扶风袅袅娜娜的坐在船头的杌子上,一张粉面浅笑含春,嫩如玉管似的十指轻拨箜篌琴弦,铃铛环佩,煞是好听。
而凌霜寒更是如天仙下凡一般,一袭素衣,临风起舞,翩若惊鸿。
扶风心知过了今日,自己再无法回头了,眼中酸涩的厉害,偏嘴角又不得不勾勒出柔美的弧度。她心中回忆着往昔先生教过无数遍的曲子,梨花带雨、轻启朱唇,: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歌声清越,舞姿亦是卓绝。慕容岜看的心向往之,不禁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后又将怀中的美婢尽都推搡出去,一副醉心美色的模样,喃喃道:“这……爱卿的府里竟藏着两位仙女不成?”
“哪位是霜寒姑娘?”
牧野北见他如此姿态,心中鄙夷,面上却很是殷勤地示意他道:“正中间那位身着素衣的便是霜寒姑娘。”
“哦——霜寒姑娘果然好姿容。”慕容岜了然的点点头,又指着神情专注、阖目弹奏的扶风道:“那么那位是……”
牧野北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快,倏的一痛,硬起心肠不去看她:“那位,那位也是我府上的,名唤柳扶风。”
“柳扶风?”慕容岜注视着远处的二人,玩味笑着仰卧在椅背上:“好名字!这位北枝已雪满,南枝凌霜寒……那位娴静如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又戏谑的朝牧野北道:“爱卿府上的美人还真不少啊……”
听他这般玩味的念出她的名字,不知怎的牧野北心中竟有些堵塞。脸上却毫不露怯,连声道惭愧:“陛下有所不知,这两位姑娘均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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