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九点半等到十点,好像一个傻瓜似的┅
她一面生气地把鞋子踢掉,一只踢向左,一只踢向右,都是踢得远远的。跟着
她又把衣服脱下来,好像脱衣舞似的,脱得光光的,一面是向浴室。她自已一个人
住一个小小的单位,所以可以这样随便,她的经济情况很好,别人眼中看来,她是
生活得很惬意的,但其实她亦是有她的烦恼。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线条不是太美丽,太硬一点,但是也很不错呀!譬如
她就有一身很嫩白的肌肤,许多女人都及不上┅女人通常是只看自己的优点,而并
不留意自己的缺点。
她踏入浴室,开了灯,就发觉那里情形不大对。浴室的窗口本来是有一些铁条
拦着的,现在这些铁条却已弯曲了,变成了一个可以让人爬进来的洞,而把铁条弄
成弯曲的目的,亦可能是因为有一个人爬了进来。
她本能地向窗口走过去看清楚,一只手就从门後伸出来,拉住她的手臂,把她
一拉拉了转身。这个人就是马怡阳,还是架着那副黑眼镜。
她张开嘴巴想叫喊,马怡阳的另一只手就伸过来,掩住她的嘴巴之外,手指还
捏住她的脸颊。这只手的力气是那麽大,她的牙床就像给锁住了似的动也不能动,
自然亦叫喊不出来。
「你叫喊,」马怡阳低声说∶「我就把你的头捏碎!」
她的喉咙间发出「呀呀」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表示不叫喊了,还是仍要叫喊叫
不出声来。
马怡阳把她拖到窗前,放了她的手臂,他只是一只手捏住她的牙床就使她不能
动弹,因为一动就痛得很。马怡阳分出那只手去,把那些弯曲了的铁条拉回原状。
在马怡阳的手下,那些铁条竟是软如面条似的,她实在难以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够
有这样大的气力。
跟着马怡阳又扯着她,把她扯进睡房去,轻轻一推,她便飞到了床上,在那里
一弹一弹的,竟呆住了。
马怡阳得意地微笑着看着她。
床停止了弹动之後,她能够用两手抱着胸部,身子缩作一团,但这还是遮不了
很多。她也的确是有动人之处,她的身体是那麽白,就像一团羊脂白玉。
「你--你想干什麽?」她慌张地问。她这房间装了隔音板,喊救命亦是没有
用的。
「现在。」马怡阳说∶「你没有那麽神气了吧?」
「你┅你究竟想怎样?」她又再问。
马怡阳咯咯地笑起来∶「做你想的事情,那个医生对你根本没有兴趣,你约他
看电影,他说没有空,你却不管那麽多,硬说在戏院门口等他,他不来你就不走,
结果他还是没有来,你这样做又何必呢?」
「你--怎麽知道?」她大为诧异,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她与医生知道,而那医
生也不见得会把这件事情加以宣传的,尤其是医生与马怡阳又不是朋友。
「你一直在想。」马怡阳说∶「你只要跟他看一场电影,就可以诱惑他!你可
以伸手去摸他,摸到他忍不住了,他自然就会跟你回家来,fēng_liú一番了。」
她又是愕住,这的确是她的计划,但是她根本没有对任何人讲过,除了她自己
之外是没有人会知道的,怎麽马怡阳却讲得出来呢?
「你究竟想怎样?」她结果还是不离开正题而质问。
「你很需要。」马怡阳说∶「现在我就是来给你的!」
「我--我不要你?」她说着,把身子抱得更紧。
「你可以反抗呀!」马怡阳说∶「假如你有那麽大的力气可以捏弯那些铁条的
话!」
她一想到这个就心寒,有这样大的力气的人,轻轻一动手就可以把她杀死了。
「你这个人。」马怡阳说∶「曾经有七个病人死在你的手上了,七是你的不幸
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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