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们通常都会犯的毛病,那就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越是不招待见就越想见。他一度鄙视自己。
但他与筱和和又这样有缘。这次回国是进行一项针对小孩子的行为模式研究,所以他每到一处都找一家广告公司作短期合作,并指定了一两名有绘画专长的人来重点配合。
当他在航空杂志上看到那几幅图时,就已经对这一家广告公司产生了兴趣,稍作接洽,一拍即合。然后他又得知,他最欣赏的那组设计图,恰好出自和和之手,和和当然就成为他选择的不二人选。
当和和因为工作关系每过隔一天便出现在她面前时,时霖想将自己铁树开花般偶而迸发的春心压制下去的这个愿望,越发难以实现了。
他有越来越多的机会观察筱和和。凭借他擅长钻研学问的头脑,他的结论很中肯:筱和和这个小女子的确有吸引他的特质,而绝不是他一时的兴起。
她看起来很普通,小鼻子小脸,单薄的身骨,丢进人堆里不显眼。但是她清新甜美,有邻家小妹一般令人想要亲近的气质。可是一旦走入她的安全距离,她又变成一只周身戒备的小猫。
她看起来快乐明朗,简单纯粹,不说话的时候也微微带着笑意,但是她的眼睛澄澈却不见底,就像一本浅显好读却不容易读透的小书。
她迷迷糊糊,有时邋邋遢遢,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干净漂亮,充满了灵气与创造力。
她工作时很安静,不争吵,一旦与人有了不同意见便立即闭嘴,而不是像他这个行业的女人一样任何事都要与人争出是非曲直任何时候都不肯输给男人。她很有小女儿情态,柔软,但不顺从,自有主张。
总之,这是个看起来清澈透明,反而令人微微迷惑的小女子。
时霖从正面,反面,侧面,各个角度论证自己与和和在一起的可行性,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开发的项目。可怜他这个专家人士,每每想巧妙地起个开头时,却在和和突然向他投射过来的清亮目光中无所遁形。那样清澈的不染杂尘的目光,竟然令他觉得,自己想染指和和的想法很龌龊。
这一日晚上他与组员开完会后,发现和和竟然在他们的研究室里加班,便顺理成章地进来陪她。结束时才七点,他送和和回家时问:“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想去哪儿吃?”
“我吃过了。”见时霖不信地看她,又补充,“吃了一碗泡面,现在还很撑呢。”
时霖苦笑:“你是存心令我愧疚吗?”
“那就请我吃冰淇淋吧。以前的欠帐都一笔勾销啦。”
“善良的小姑娘,我欠你好几顿饭了,就这么便宜了我?”
“我可不是善良人,我要带你去最宰人没商量的地方。”
那家冰淇淋店以价格贵和风格诡异著称,老板是格子控,奇怪的格子地板,格子墙纸,到处是格子立体装饰,走进去就像迷宫,头晕眼花。
“你喜欢吃冰淇淋吗?”
“不怎么吃。哪有男人吃冰淇淋的?”
“多可惜,那我又不能点香蕉船啦。”
“为什么不点?”
“我一个人吃不下。”
“吃多少算多少。”
“明明知道会浪费还要故意浪费,这种行为很可耻。”和和皱眉。
“你刚刚已经讲过,来这里已经算浪费,所以也不差再浪费一点了。”
“不一样啊。卖得贵是店家的人品问题,可是我吃不完扔掉就是我的人品问题了。”
时霖被她认真的模样逗乐,替她点了一客香蕉船:“你吃不完留给我,扔掉也算我的人品不好。”
和和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像某种小动物,带着满足的神情。时霖静静地喝着水,时时地把眼光转向别处,以免显得过于无礼,然后他在这令子笼子的另一个角落里见到了郑谐与杨蔚琪。
郑谐靠在椅子上,优雅地研究着手里的水晶玻璃杯,一会儿用叉子敲一下观察它发出的声音,一会儿将手指放到杯后隔着玻璃当放大镜观察自己的指纹。
杨蔚琪觉得很有趣。明明就像乱搞小动作的小孩子,但郑谐那端庄的坐姿,与安静的神情,令他孩子气的小动作有了科学实验的庄严感。
她一不留神就将想法说出来了:“我第一次见男人玩杯子玩得这么专心。”
郑谐轻扬唇角:“我也很少见女人在晚上吃这么一大盘冰淇淋还吃得这么起劲。”事实上他以前认识的女人里只有一人这样堕落。女人?他脑子里将这个字眼重新闪了一遍。
“其实我也不是总这么堕落。”杨薇琪正在和一盆巨大的香蕉船奋战,她把一大勺塞进嘴里之前说,“今天我遇上极度郁闷的一件事,我需要降温去火。”
“上一次你说因为遇上高兴的事了,所以要吃冰淇淋庆祝。”
“你不明白女人。”杨蔚琪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有点含糊,她用餐巾半挡着吞了半天才吞下去,丝丝地抽着冷气说,“开心和郁闷都需要发泄,而且方式通常是一样的,比如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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