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看热闹。
黎辞见妖皇愿意搭理自己,就又道:“妖皇既已到来,不知能否借出铁木根须,以修复往生桥。”
“铁木根须?我倒的确有,只是,这往生桥的好歹与我何干。”
黎辞道:“自然不会让妖皇白白出力。帝尊在此,若有天界力能及之事,妖皇大可提出,由帝尊做主,绝不叫妖皇吃亏。”
“哦?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墨隐澜语调玩味:“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帝尊的意思?”
黎辞额头渗汗:“自然也不能违背道义。”又道:“帝尊以为呢?”
玹琏:“妖皇有何要求可直说。”
“这倒是笔可做的交易,容我想想。”
墨隐澜状似思索了片刻,弹指间一团金光射向玹琏,玹琏抓过金芒,一字字在他掌心闪现。
玹琏合拢手掌,看向墨隐澜的目光冷若玄冰。
墨隐澜露出笑容:“帝尊,这样无关大局的小事,不会不答应吧。”
众人虽不知墨隐澜提了何种要求,却感受到他与帝尊之间的隐隐争锋,都有些惶惶不安。
相持片晌,玹琏已有决断:“我答应你。”
墨隐澜似早知他会答应,顷刻就有绿色丝索状之物飞向了玹琏。随即人已从原地消失。
玹琏抬起手,五条灵索就分别落在重峨五人手中。
“稍后我牵引灵索去对岸,待我下令,你们便将灵索楔入桥头。”灵索都是先天灵宝,可长可短,变化自如,不用担心长度不够拉过忘川。
“是,帝尊!”
孔嫀望一眼山崖下忘川上方翻滚着的晦黑浊息,担忧看向玹琏,玹琏却未看任何人,转过身去,足尖轻点,身形已然逸远。
感觉到有人与天地规则对抗,忘川似被激怒般,突然就咆哮起来,无数的黑色浊息从忘川冲起,形成通天贯地的暗色光幛,带来巨大阻力,连以玹琏的修为,也不得不慢下来。
众仙就见帝尊的背影停留在了黑幛之中,那些黑色的阴浊之气,紧紧缠绕着他,令其进退维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入了他的身体。
众仙大惊失色。
北天王道:“不好,先前那两名仙君便是这般坠入忘川。”
重峨沉声道:“帝尊定能通过,不会有事。”也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周围的同/修和众仙听。
所幸又过了片刻,玹琏周身汇聚起盛大的银芒,如一团燃烧的银色火焰,其身后五色流华,如白凤缀长长的斓彩尾翼,两度起跃,已穿过厚厚的黑幛,落在忘川对岸。
众仙齐松一口气。
玹琏站在鬼界大门之前,与孔嫀五人各执一端的五条彩索,如虹带横贯忘川之上。
孔嫀发现玹琏的仙元顺着各条灵索由远而近,他的声音同时透过黑幛传来:“重峨,定索。”
师兄妹五人立即燃烧内元,将手中之索深深扎入残桥九幽石中。
在玹琏术法催动之下,五索化作一体,无数银色符印连缀飞旋,须臾之间,一座白色长桥赫然入目,忘川上的黑色光幛亦如飞烟散去。
众仙还来不及为桥成振奋,已见玹琏背对往生桥,抬手间两仪光印煌煌,下一瞬,紧闭的鬼界界门已被一掌轰开。
四十九
“重峨,指挥弟子将众鬼引入鬼界。”玹琏说完,没入了鬼门。
重峨道:“黎辞天官,劳你代我之任,我也进鬼界看看。”
黎辞知他不放心帝尊孤身探鬼界,忙应下来。
孔嫀几人也跟上去。
鬼界的第一殿里一片混乱,鬼仙鬼司一个也不见,只有无数的鬼魂正相互撕咬,狂态如兽,这哪里是要往生,分明是中了咒法,个个都要变成厉鬼。
在鬼潮的中央,屹立着一座鬼坛,坛顶坐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青衣纶巾,白面灰发。
那书生皱了眉头:“来者何人?竟能打开我封禁的界门?”
“玹琏。”轻声道出二字,白色身影已直取练风歧,欲要生擒。
练风歧被这名字一惊,他自己闹出的事他知道有多大,引来天界出手是必然,只是他没料到,来地狱这等腌臜污暗之地,竟叫天界的少帝打头阵。
练风歧赶忙念动咒语,顿时万鬼暴起,筑成魂墙。
玹琏退开一箭之地,挥袖击散魂墙,但练风歧心念一动,鬼魂又再度凝聚成墙,如盾牌般保护着练风歧。
玹琏道:“原来你修成了灭宿天鬼身,难怪不愿再做这鬼君。”
练风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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