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骂了一句“矫情!”之后甩手走了出去。
等盛若寒走出去之后,楚回村翻了个身,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肚子,肩头剧烈的抖动。仔细看,就发现青丝覆面下他的那双眼,弯弯如弦月,里头有不知名的欢乐溢出来。
他在笑。
他笑,怎么会有盛若寒这样的人呀,看上去凶神恶煞,跟谁都搞不到一处去的样子,可是却是这样的天真,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在他错将她认做男人的时候,她将错就错就伪装成一个男人?她一个女人在荒山野地里头寻找鎏金牡丹,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是一定要知道这背后的故事,而且,昨天晚上她看见陈酉一行人便跑,证明她背后肯定是被什么人追着的,他不想惹麻烦。
想了一会儿,他坐起身子来,将挡住视线的发拨至耳后,瞅了眼挂在一旁缺了衣摆的水红纱衣,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收了回来。他皱了皱眉头,正要往外头走,盛若寒如小旋风一般刮了进来。
风刮进来的时候,村花只觉得自己被带的原地转了几圈,等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他就望进了盛若寒的眸子中。
盛若寒的眸子就在他的眼前,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再一看,就发现自己被盛若寒横抱在怀里,所以盛若寒的眸子离他特别近。
还有一点很奇怪呀,他好歹也是一个爷们儿,怎么动不动就被她拦腰抱起呀,她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村花错愕地看着盛若寒,心里正惊涛骇浪,不料盛若寒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微微仰头,拿鼻孔对他。两人就这样僵呀僵,过了一会儿,盛若寒觉得有些累,便低头看了村花一眼,发觉他衣衫不整,拿过挂在一边的纱衣飞快往他身上一罩,然后大步往外走去。
阳光很刺眼,村花一时之间还有点睁不开眼,等适应了光线,发现小木屋前停着一架手推小木车。盛若寒走过去,将村花放到小木车上,然后随手扯了一大把枯草揉成一个草团,狠狠地翻着白眼将草团塞到村花腰下。
“这……”村花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但是腰部确实舒服许多。
盛若寒站到车把手中间去,掌控着木车,回头凶巴巴地说:“少磨磨唧唧的,说,往哪走?”
村花愣了一会儿,明白了,盛若寒这是为了早日得到鎏金牡丹,不惜推着他走了。他看了看天,将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后指着南边的大山说:“那边。”
盛若寒皱了皱眉,将袖子挽起来,拉着车便迈开了步子。
村花借着草团半倚在车椽上,发觉身边还有卧着一个油纸包,随手拿起,打开纸包,便发现里头有三个白馒头。
盛若寒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过头来,瞧见村花正捏着白馒头发呆,没好气道:“饿了?”
村花摸了摸肚子,还别说,真饿了。他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左脸颊有个浅浅的笑涡。
盛若寒扭过头去,拉着车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她说:“饿了就吃吧。”
村花听她那么说,面上一喜,捏着馒头就往嘴里放,可是馒头送到嘴边的时候,他望向盛若寒:“辣椒大哥,你吃过没有呀?”
盛若寒的肩膀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她淡淡地应道:“嗯,吃过了。”
村花点点头,放心地吃起了白馒头。
吃了两个馒头之后,村花摸了摸肚子,侧身看着盛若寒的背影。因为顺着光,村花可以清楚的看见盛若寒的小半张脸。
鎏金山的四月虽然还有些凉,但是正午的日头还是很要命的。村花看见盛若寒额头蒙着一层汗,耳垂发红,从肩膀到腰际的麻布衣衫已经全部濡湿了,可是她没有吭一声,拉着他一步不停地往前走。
他看了看,翻了个身,躺下了,又觉得阳光有些刺眼,拿油纸包挡住了眼睛。
盛若寒偶尔回头看他一眼,不说话,抿着唇继续往前走,直到快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盛若寒看着面前连为一体的两座山,拍了拍他的脸。
村花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看了一眼四周,惊讶道:“呀,没路了?”
盛若寒靠在车椽子边上喘气,一张原本白皙如净玉的脸此时红得滴血。
“楚回村,你确定是这么走的?”
村花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俺记得是往这边走的,难道俺记错了,其实应该是北边?”
盛若寒狐疑的看了他很久,突然笑了,“过了今晚,咱们各走各的。”
村花猛然睁眼,“可是俺们不是还要去找鎏金牡丹么?”
盛若寒挑了挑眉,笑道:“可是你并不打算带我去,不是么?”
村花正要反驳,可是见盛若寒嘴角带笑,眉眼却淡淡地看着他,他不做声了。
他怎么忘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暴躁,她脾气不好,她凶巴巴的,可是她能活到现在,没被人打死,凭得也不仅仅是运气吧。她能活到现在,走到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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