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的平静,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双鞋子的主子蹲下身来,视线和青娘持平,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难以窥见其底。
祁连一只手轻轻地抹去青娘额头的雨水,两个人离得很近,近的青娘可以看见祁连眼角疤痕的纹路。
“因为你不乖啊。”
青娘苦笑着反问道:“因为我?因为我你就冲着我来啊!就因为我一个人的过错让全镇子的人给我陪葬吗?”
这个罪名太大了,比当初自己偷上古神器的罪名还大,她担当不起。
祁连似乎觉得这么说有所不妥,又改口道:“一个叛军当了我的俘虏,却还胆大包天试图放走这里的人,我便略施惩戒罢了。”
这个叛军是沈家儿子。
“姐姐啊,你真的很不乖,如果你乖乖待着,不要乱跑不就看不见这些糟心的脏东西喽?”
青娘默不作声,要她怎么说,说他真是太聪明了,设计一个又一个圈套让自己往里面钻?
“衣服都湿了,我们回去换一身干净的吧。”祁连若无其事地想要扶起青娘,青娘将自己的整个重量压在祁连的身上,温顺地像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反抗的小白兔。
她可恨自己的无力感,看着自己在乎的一切被崩快却无能为力,就像现在,明明自己恨透了这个人,却不得不任由他背着自己。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做一个狼心狗肺的小妖精,没有那么多羁绊,便也没有那么多无可奈何。
泥泞的山路被祁连走成了康庄大道。祁连的脖颈很长,青娘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的血管。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青娘亮起了獠牙。
大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祁连轻飘飘扔过来一句话:“余生还在等你呢。”
他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戳中她的要害。
……
并没有走太远,只不过从一个小镇转移一个小城里。
是座空城,闻风而动的百姓早已经逃走了。
祁连霸占了其中一个大户人家的房屋,可能是走得急,一些名贵的藏品都没有带走。
青娘躺在床上,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了,几乎每天都卧床不起。
祁连将青娘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你何必呢?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逃得了?”
“并不是防着你逃走,想一直看着姐姐不成?”
“你不觉得你在我身上花费的精力太多了吗?”
“你值得。”
青娘把头扭过一边,没有说话。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是门扉扣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青娘忽然感觉腰间被环住,青娘浑身僵硬了一下,听见身后声音传来。
“祁连舅舅说娘亲不高兴了,让我来陪你。”
青娘转过身,将余生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
“你看到谢天谢地姨妈了吗?”
青娘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看到了,她们很好,只是有些忙,忙过之后就会来看你了。”
鬼再死一次会怎么样?鬼知道!
大抵会魂飞魄散吧。
余生在自己怀中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口水。青娘就这么看着,觉得自己来人间一趟也算是值了。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灰蒙蒙一片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
余生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床边站着个小丫头,这个丫头是个不一样的,是祁连的心腹,眼神锐利,话也少,秀气的脸上不带一点表情,却善于察言观色,青娘还没抬手,她便知道端茶递给青娘,青娘一向不习惯这样受别人伺候,说过几次,还没成效便懒得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青娘一问才得知自己已经是睡了两天了,一觉睡到了祁连的21岁生辰前夕。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青娘也算是养足了精神,只等着明日的一场硬仗要打。
……
出乎意料的,这一日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布置,甚至一点要庆生的迹象都没有,她记得自己在古籍中看到过,犬戎人最重生辰,每到这一日,彻夜笙歌,不醉不休,难道自己记错了?
一日将尽,已是黄昏。
青娘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过祁连,她坐不下去了。
他不来,她便去找他。
七七八八绕了一圈,小丫头将自己领到了祁连门前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这一个人的生辰还真是凄惨啊。
屋内没有燃灯,借着窗外将消散的落日余晖,青娘看见了一个人落寞饮酒的祁连,他已是微醺。
“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来勾引我?”祁连打量着一袭红衣的青娘,打趣道。
她向来穿的素净,这样艳丽的舞衣反而让人眼前一亮,她自己不习惯罢了,她都忘记有多久没有这么浓妆艳抹过了。那时候她也是爱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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