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起身,局促地喊:“大毛。”
一直以来林轻舟都以为李母应该是一个黑瘦的乡下妇人,没想到李母居然是个迟暮的美人。
虽略显局促不安,但李母皮肤白皙,十指纤纤。五官同李运很像,脸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美貌的模样,头发梳得很整齐。用劣质化妆品画着精致的妆容,衣服陈旧而干净。
“妈……”李运模糊地应了声,声音却有些抖。
接着就是漫长的尴尬,好半天,李母僵硬地问:“大毛,你爷爷奶奶对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那里是乡下,堂哥堂弟一大堆,很热闹。”李运不痛不痒地回答着,闷头灌酒。
李母眼圈一红,又夸林轻舟漂亮,懂事,说她家李运有福气云云。
好不容易一顿尴尬的饭吃完,几人留下了联系方式告别。林轻舟礼貌性地说道:“阿姨,您要保重身体。”
闻言,李母突然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李运一愣:“妈,你怎么了?”
“大毛,妈生病了,妈害怕。”李母呜咽着说。
李运扶着火锅桌,脸色一白,语调听上去仍是那么不耐烦:“生病了就治,你怕什么?”
“你叔叔去年治病也花了不少钱,妹妹要读书,没钱治。”
李运毫不犹豫,扯着脖子喊:“我给你治,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i的高管,一年赚百十来万,怕个屁。” 他两手捏紧桌沿,提高声调,苍白的嘴唇里挤出一句,“你儿子我给你治。”
出门,李运拉着林轻舟走到河堤边。李运拿出一支烟点燃,长长地呼出一口青烟。低着头,眼睛不敢看林轻舟:“我爸是乡下来的穷小子,我妈是城里的姑娘。我爸去世以后我妈实在养不活我……她也不是存心不要我……后来她还托人偷偷带了些钱给我……”
林轻舟笑道:“我明白,她是你母亲,你一定要管的。”
李运将燃烧的烟头捏进手心:“对不起……”
林轻舟吓了一跳,赶紧掰开他的手,将烟头吹了出去:“你干什么呀?我们有二十万存款,够用的。我们还年轻,钱花光了可以再挣。先给伯母治病,等她好转我们就租个单间把婚结了,以后等孩子上学再考率买房的事。事情再多,一步一步来总会好的。”
话未说完,李运一把将她搂住,鼻尖埋在她的发丝间:“嗯,会好的,我会让轻舟过好日子。”
两天后,李运将李母从送进了g市最好的医院。因为经济拮据,他和林轻舟商量了一下,让林轻舟暂时辞去了i的工作。晚上林轻舟,白天李运,两人轮流换着照顾李母。
李母得的是恶性肠道肿瘤,前前后后要做好几次手术,账单开始像雪片一样飞来。存折上本就不多的数字一个星期就下去了一大半。
总得想个办法才好,林轻舟收起存折,长吸一口气,回到病房。
看见她,李母直哼哼:“小林,我想……”
“好的阿姨……”林轻舟明白她的意思,将尿盆塞到被子下,扶着李母的腰帮她解决问题。
弄完,林轻舟端了东西去卫生间倒。走到走廊转角处,她愣住了。
苏然身穿蓝色病号服,一手扶着扶梯一手捂着胃,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沉默片刻,林轻舟越过苏然进了卫生间,将东西倒掉,把盆子刷干净才拎着盆子出来。
刚一踏出女洗手间,她被人抓住手腕就往楼上拖。
医院里人多口杂,她不敢大喊大叫,连跑带爬的跟着苏然的步子,小声喝道:“苏然你放开我!”
苏然头也没回,只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林轻舟,你真,贱。”
他知道林轻舟在医院里照顾李母,本来只想下楼偷偷看一眼她就好,没想到却看到了让他无比愤怒的一幕。
他真想弄死这个不珍惜自己的女人。
苏然连拖带拽将林轻舟拖回顶楼的高护套间,把林轻舟往洗手台前一推,又往她手上倒了半桶消毒液,咬牙切齿地冷笑:“林轻舟,要么你乖乖地把手上的皮搓掉一层,要么我现在就让人弄死李运。”
暴怒的苏然连林轻舟也不敢惹,她咬着嘴唇,仔仔细细地洗起了手。一面洗,一面低头问:“李运的母亲为什么突然找到李运?是你做的?”
“哈哈……”苏然看着镜子里的她冷笑出声,嘲讽道,“人家妈妈找儿子天经地义,难道你觉得我能决定他母亲生不生病?生老病死谁都逃不了,就算他妈妈今天不生病,明天他爷爷奶奶也会生病。你爸爸你爷爷也会生病。就算他们都不生病,我又正好死了拦不住你们让你们有了孩子,你知道孩子读书要花多少钱吗?想少花钱,可以,把你们的孩子送回你老家去,几年不见一面。贫贱夫妻百事哀,日子风雨飘摇,你们凭什么抵挡风浪,就凭你们微薄的积蓄?不用我出手,你们也注定吃尽苦头。”
林轻舟扭头看向他,笑笑:“那又怎样,日子再苦,只要有彼此就不苦。世上很多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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