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价高,那是因为在京城没有竞争对手,今时不同往日,突然杀出个玉鳝楼,柳九九不得不做出应对方法。
至于玉鳝楼黑不黑,跟她没关系,她作为一个厨子,应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做自己的菜,让刺客们翻天去吧!
结果第二日,柳九九同周凌恒正在院中晾晒衣服,便听给大黑洗毛的糯米说:“对了小姐,方才我去胭脂铺经过玉鳝楼,看见官兵将玉鳝楼给查封了。”
柳九九拧干衣服,递给周凌恒,同他对视一眼,龇龇牙,同他用眼神交流。
——死排骨,你干的?
周凌恒撇过脸,避开她的眼神,抖了抖手中衣服,晾晒好,抬头望天:“今儿天气不错,铲铲,不如我们去游湖?”
柳九九一个搓衣板拍在他屁股上,“游你个大头鬼!”
糯米一双手从洗菜盆里伸出来,在围裙上擦干净,戳了戳正在削萝卜的土豆:“你瞧,小姐是不是对排骨大哥意思?两小夫妻似得。”
土豆挑了挑眉毛,用萝卜掩着嘴角坏笑道:“昨儿你没瞧见?小姐牵着排骨的手回来的。”
“!!”糯米一脸震惊,惊呼出声,“小姐这是能嫁出去了?”
“咱们小姐是谁啊?”土豆给了她一个白眼,骄傲道,“咱们小姐天生丽质,手艺又好,就是狗皇帝见了也得拜倒在她围裙下。”
柳九九愤愤然瞪着周凌恒,用搓衣板打了他还不过瘾,伸手一把捏在他腰部,将他拉至一边,压着声音道:“你去官府告发了玉鳝楼?”
周凌恒揉一把自己的小蛮腰,嘟囔她下手没个轻重。他不以为然道:“告了。”
柳九九平静了一会,心想这死排骨可真不是个东西。
她抬手拍着他肩膀道:“排骨大哥,虽然我有点垂涎你的美色,但我上有老小有小,为了我们九歌馆一家三口的命,只能委屈你离开了。那些人背后必然还有一群凶神恶煞、心狠手辣的人,惹了那些人,指不定明儿就有人来报仇……所以,排骨大哥,你收拾包袱走吧,去外头避避风头。”她叹了声气,握着他一双小酥手,憋着嘴,眨着一双水汪汪地眼睛道:“排骨大哥,保重。”
她承认,她确实是垂涎排骨大哥美色,但绝非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才不会喜欢这种男人,她只是把排骨大哥当成……当成,哥哥?闺中密友?
她抓了抓脑袋,实在想不出拿他当成什么人,索性不再去想。
“……铲铲。”周凌恒拧着眉头,沉思片刻,才说,“那我就先去躲几日,再回来?”明日便是他跟太后回宫的日子,届时回宫得召集大臣商议落下的国事,有些事儿耽搁不得。
“别着急,出去躲个十年八载再回来。”柳九九望着他,说道。
“你舍得我?”周凌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没想到,在铲铲心中,他是这么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你想我的时候吃排骨,咱们可以相互说说话。”柳九九特别嘱咐他,“每月中旬前后,最好天天吃,顿顿吃。”
周凌恒想起前几日的痛苦,登时将“每月中旬”这四个字眼给牢牢记死。以后每月中旬,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再碰糖醋排骨,他可不想再帮铲铲月经痛。
当天下午,周凌恒便收拾东西回了感业寺。
感业寺里的斋饭虽好,但比起铲铲的手艺,还有些差距。陛下归来,小安子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踏实了。陛下坐在书案前画画,他见陛下红光满面,整个人瘦了一圈。
小安子上前添茶水时,满肚子疑惑:“陛下,九歌馆的饭菜,是不好吃么?”
周凌恒眼皮儿也没抬,嘴角噙着丝丝笑意:“朕吃过最好吃的菜,就在九歌馆。”
“瞧您都瘦了一圈儿,奴才以为是那里的菜不好吃。”小安子松了口气,替他添好茶水,朝着他画上瞥了一眼。画上是个鸭蛋脸儿,杏子眼,顾盼神飞的青衫姑娘。
姑娘发髻上插着一支菜刀样式的簪子,腰上系了个围裙,有几分姿色。小安子将茶水端起来,递给他:“陛下,这不是九歌馆的老板娘么?”
“是她。”周凌恒手上落下最后一笔,给画上的柳九九添了两个小酒窝,将画纸拎起来,拿在手中端详,“小安子,比起后宫四妃,你觉得她如何?”
被陛下这么一问,小安子吓得心肝一颤,“陛下,您不会是想……纳妃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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