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道歉重在有心,爲此已经亲手做佳肴,知道周统领喜欢酒,便以酒入菜,本想诚意十足,谁知周统领只想以卑下衬托自身的高贵,尽做损人利己之事!」
周祥一听立即怒发冲冠,拿起宽刀吼道:「小子你有种再说一次,看我不砍死你!」
徐晓幂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顶嘴道:「我说你卑鄙怎麽了?你丫就是个睚眦必报、小气又爱计较、满肚子小鷄肠的老头!」
「我砍死你!」周统领挥刀冲她而去。
徐晓幂见来势汹汹马上调头就跑,两人出了帐营,一个慌乱狂奔,一个发怒追杀,让旁人看得目瞪口呆。
「臭小子!有种别跑!」
「你要是被人拿刀追着,你也会跑好不!」
「别跑!」
「傻子才听你的!」
习武之人果然不同,周祥一把年纪但步伐轻盈,离徐晓幂越来越近,眼见快要追上,徐晓幂一个突如其来的转弯,消失在眼前。
周祥缓下脚步向拐角处看去,只见这臭小子撞到萧将军的怀里,后者一脸惊讶又疑惑的样子。
他走过去,抱拳道:「请将军把他交给属下处置!」
一听到这句话,徐晓幂立即推开萧文焌,飞速地躲到他身后。
萧文焌问:「他犯了何事?」
周祥恶狠狠道:「这小子以下犯上,顶撞军官!」
萧文焌拧头看着背后抓着他腰身衣衫的人,见他气鼓鼓地瞪着周祥,就知道此事真确。
徐晓幂道:「我一向待人有礼,若是顶撞人了,一定是那人有问题,哼!你问问将军,我甚麽时候顶撞过他了?」
萧文焌:「……」
周祥道:「好你个小子!今天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姓周!」
徐晓幂驳道:「姓甚麽也改不了你这一身臭脾气!」
「臭小子,我砍死你!」
「好了!」萧文焌出言制止,他把徐晓幂护在身后,道,「徐晓觅年纪尚幼,不懂事,周统领就放他一马吧。」
周祥当然不乐意,立即道:「来得参军,无论年纪大小都应同等对待,岂能因他年纪小而宽免罪行!」
这番紧咬不放,萧文焌的脸实时黑了。
徐晓幂也是愈听愈气,道:「今天我有一番话必须得说,你不爱听我也得说!」
周祥道:「有屁快放!」
徐晓幂道:「周统领爲安阳国披肩杀敌,多年来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却长年屈居统领一职,你可知原因?」
周祥理所当然道:「自是军功不够。」
徐晓幂道:「错,你输在不懂做人。官场不如战场,不是有勇有武便足够,反是人际关系最爲要紧,而你性格太直,爱恨都写在脸上,想必明地暗地都得罪不少人吧?他们岂会让你好过?再者,行军打仗是一个随时会丧失性命的地方,而你却常爲小事锱铢必较,试问谁会信任与你,敢与你并肩作战?没有好的人际,没有信任支持你的人,试问你怎能在纷乱的官场立一席之地?」
周祥被她这么一说,气得脖子都红了,「你、你胡说八道!」
徐晓幂望了望萧文焌,见他没有阻止自己说下去,又道:「忠言逆耳,我敢说你这样的行事作风再过多少年都不会得到别人的赏识,别说是外人,家人也未必受得了你!」
蓦地,周祥身体猛然一震如遭雷击,退了几步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徐晓幂怔了怔,从萧文焌的身后走出来,不明道:「他怎麽就这样走了?」
萧文焌道:「你说到他的痛处了。」
徐晓幂道:「那是好还是不好?」
萧文焌答道:「一半一半。」
徐晓幂:「……」
当下回到萧文焌的帐营,徐晓幂才知道周祥的儿子十年前就因爲受不了自己爹的脾气,负气调去别的军队,结果遇上战事,战死沙场。
徐晓幂后悔道:「将军,你说我再去道个歉有用吗?」
萧文焌停下笔,道:「现在过去,估计是竪着进去横着出来。」
徐晓幂:「……」
正值中午,徐晓幂刚才在外面跑了几圈,全身涔涔流汗,脸上粘了胡子的地方又闷又痒,她忍不住用衣袖擦脸,这一擦,把画上去的粗眉和胡子都擦掉了,整张脸花兮兮的。
连带着她觉得全身都难受,知会了萧文焌一声就离开帐营洁身去了。
萧文焌无奈摇摇头,他虽在军纪上严格,但日常生活不太讲究规矩,只是身份在这,其他人也不敢有所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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