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搂上张莹的肩膀:“别管她们,天天一惊一乍的,再说那院里本来就有说书和讲相声的,等不摆桌的时候,我领妈去一趟,省得她天天疑神疑鬼的,总管着咱俩。”
在棒梗带秦淮茹去听了一回说书后,秦淮茹婆媳算是放下了心。
棒梗自从结婚后每个月只交家里十元钱的伙食费,张莹是一分不掏的,被秦淮茹婆婆逼问的急了,就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攒钱。
家里钱紧张,秦淮茹又想让怀孕的儿媳妇吃的好,有营养,只能又找了个给小饭店晚上帮厨刷碗的活。
张莹每天吃着小炤,棒梗也能跟着捡剩,秦淮茹婆媳只能熬汤菜的时候,跟着喝碗汤。
棒梗不是没让过,可两人看着简薄的积蓄,就都舍不得了,依旧从嘴里省钱。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张莹的肚皮是真争气,给贾家填了个七斤半的大胖孙子,秦淮茹婆婆登时就喜极而泣。
孙媳妇没怀时她着急,怀上了就怕她生出来个丫头。
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多少人,不管是不是自愿,计划外的都得去医院打胎。
秦淮茹婆婆双手合十:“贾家能一举得男,都赖祖宗保佑!”
一家人忙忙碌碌过完孩子百天,张莹也回单位上班去了。家里有了孩子,秦淮茹婆婆自然不能再去替别人家看孩子,就辞了工回家看她期盼已久的金曾孙。
一开始张莹还上手带孩子,不过因为是张家最小的孩子,又是新手妈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手里难免没个轻重。
孩子在她手里不舒服,就要哭几声,再加上奶水不多还腥,宝宝不爱吃,就让秦淮茹婆婆说了好几回。
张莹本就没什么耐心,索性就把孩子完全扔给了秦淮茹婆媳俩,小夫妻俩又过回了原来跳舞打牌的潇洒日子,只偶尔赶上孩子还没睡,就逗弄一会儿,只要一拉尿哭喊,就又丢开手走了。
秦淮茹婆婆年纪到底是大了,每天带着孩子,吃不上饭,睡不好觉,很快就病倒了。
秦淮茹无法,只能辞了白天的工作,回来照顾婆婆,带孩子,做家务,晚上再出去帮工。
贾家刚攒了点钱,又开始只出不进,眼看这样不行,秦淮茹不顾棒梗的反对,还是收了他的工资,这让棒梗一个多月早出晚归地不着家。
这天,秦淮茹买菜回来,刚到胡同口就听到她儿媳妇在跟三大妈的大儿媳妇于莉说话。
只听于莉抱怨道:“你是不知道,我公公婆婆那个会算计啊,你说我们干个小饭馆多难啊,找他们借点钱,那利息高的!我们一个月挣的钱,一半利润都给他们当利息了,合着我和阎解成成给他们打工的了。”一摆手道:“后来我们俩愣是又找别人借了钱,先把我公公婆婆的钱还了,不然我们还挣什么钱啊?”
张莹也道:“这些老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知道抓儿女手上的钱。我婆婆也把棒梗的工资都要去了,棒梗不同意,她可倒好,直接就从厂里把钱领走了,让棒梗丢了老大的脸面。”叹气道:“你说两个老太太,天天搁家里待着,有吃有喝有穿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和棒梗每天上班回来都累得要死,到家了还得带孩子,伺候两个老的,不知道有多辛苦。”
秦淮茹听着张莹在那跟于莉数着她在贾家怎么能干,怎么忙,怎么累,怎么辛苦,怎么孝顺。
秦淮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些话里描述的人,和眼前这个正滔滔不绝在那表功的儿媳妇挂上钩。
自从这个张莹进了门,除了她自己的内衣,连袜子都是秦淮茹给洗的,更不要说家里其他的活了,那是一个手指头都不动一下。
就是秦淮茹婆婆硬安在张莹头上的活,她不是糊弄糊弄,就是转头支使棒梗去干,一点没有为人妻、为人母的样子。
秦淮茹捏紧手里的菜兜子,向前几步,整个人出现在张莹和于莉的视线里,于莉先看到了秦淮茹,伸手拉了张莹衣袖一下。
张莹回头一看是秦淮茹,笑道:“妈,你回来了,你看我这正要做饭,家里也没有菜,想去迎你呢,就碰上嫂子了,我们说两句话的功夫。”转头对于莉道:“那嫂子,我不和你说了,我们这得回家做饭了。”
于莉笑道:“秦姨,我先走了,店里这个点要开始忙了。”
张莹点头,笑着对秦淮茹伸出手道:“妈我帮你拎吧,怪沉的。”
不知道是因为没看到张莹被撞破后该有的脸红尴尬而失神,还是张莹有特殊的抢人手里东西的技巧,秦淮茹手里的东西全到了张莹手里:“妈,快回家吧,棒梗都饿了。”说着人已经进了院。
秦淮茹慢了张莹几步,待到了家门口,就听张莹向屋里喊道:“棒梗!棒梗!快接一下,沉死了。”
棒梗从屋里跑出来,接过张莹手里的东西,一抬头就看见秦淮茹两手空空的跟进来,就说了一句:“妈,你也不能一点不拎,都让莹莹拎啊。”
张莹忙道:“没事儿,快进屋吧。”两人挎着胳膊就进了屋。
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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