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问:“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
“你爸爸在法界的权力那么大, 怎么不找你爸爸帮你?”
他居然已经偷偷调查过她了。
特务大多疑心重吧,所以他调查她还算正常吧。
苹如睫毛微颤,随即敛去不安的情绪,她微笑:“爸爸为人比较刻板, 不喜欢弄权,所以我想我还是靠自己好些。”
丁默邨点头,他突然笑了:“你爸爸是真古板。国民政府建立之初, 政府元老就讨论过你爸爸的任用问题,因为你爸爸认理好争,很多元老都不建议你父亲当政务官,适合当司法官。这大概也是你爸爸再无法升迁的原因。首席检察官, 已经不能再高了。再动,就该跌下去了。”
丁默邨最初是共*产*党,后来转投国民党,现在又为汪伪和日本服务。
苹如假意不知,避嫌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啊?”
丁默邨避重就轻:“因为我也是国民党。”
他口中的国民党前面还需加两个字:汪伪。
汪伪国民党。
苹如懵懂点头,丁默邨又笑:“不过真是奇怪,你爸爸那样的人,怎么会教养出你这么擅长社交的女儿。交际这一方面,你爸爸不如你。”
“我擅长交际?”苹如指了指自己。
“对啊,听说你跟日本驻沪中层官佐大多都有交往。”丁默邨审视着苹如。
苹如笑道:“好像是吧。我弟弟南阳就跟爸爸的性子很像。可能我有点像妈妈吧。”
“你妈妈好像是日本人。”
“是,所以我也会说日语。”苹如不想跟丁默邨解释她母亲的国籍问题。
丁默邨从抽屉里取出两三个蓝色文件夹,推给苹如:“那平时的话,除了整理文件,你也可以帮我做翻译。我这边经常会有日本官佐来的。”
合着法律顾问是做这些?
管他呢。
苹如高兴地点头,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儿。
之后丁默邨就教苹如文件整理的原则。
这几天来七十六号跟丁默邨相处,似乎没什么异样,苹如还感觉这个杀人狂魔挺好相处的。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最近几天似乎没有梅机关和宪兵队的日本官佐过来,倒是丁默邨原先的翻译秘书沈耕梅抱了一叠文件夹过来了,她将那些文件重重搁在丁默邨的办公桌上:“主任,最近几天的文件整理有点小问题。”
丁默邨知道沈耕梅因为被苹如抢了位置而不高兴,皱眉问:“具体什么问题?”
“顺序错误。”沈耕梅眼梢扫过苹如的脸,轻笑一声。
丁默邨给沈耕梅使眼色:“我看看,你先出去吧。”
沈耕梅瞪着苹如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丁默邨靠近苹如坐了坐,耐心十足地帮苹如把顺序有错的文件指出来,顺带换了过来。
苹如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再不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抬头看看丁默邨,又笑了。
笑靥如花。
丁默邨情不自禁地看着苹如:“你很爱笑啊。”
苹如羞涩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校长,心里就很欢喜,想笑出来。”
丁默邨毫不避讳他们认识不久:“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受与表现。”
臭不要脸。
要的就是你的臭不要脸。
“啊?”苹如错愕。
丁默邨兀自笑笑,问她:“有谈过恋爱吗?”
苹如低眉:“有啊,不过就只有一次。”
“现在没恋爱吗?”
“没有。”苹如的神色有些黯然,“跟初恋男友分手以后,就没有了。”
“那你喜欢你的初恋男友吗?”
想到汉勋,苹如心中如被抽去一块。
接受任务之前,苹如也曾想过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不起汉勋,可上海中统区需要她,她必须舍弃一些什么。
所以,她再次延迟婚期,与汉勋相约抗战胜利后结婚。
抗战胜利,她和汉勋,应该会等到这一天吧。
苹如摇头:“我不知道。”
丁默邨想笑:“你不知道,还跟人家恋爱。”
苹如说得煞有其事:“我就是觉得他对我好,莫名其妙就跟他在一起了。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分了。好像,他要去外地工作,我坚持在上海,就这样,分了。”
“那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苹如笑得很开心:“很好啊,校长帮我找到了工作。人也温和。”
“我温和?”丁默邨诧异。
曾经温和过。
只是,残酷的权力争夺让他像一只受过伤的刺猬。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人。
那个污蔑他沟通中*共特科狙杀调统科上海区区长马邵武害他被捕入狱的不知名人。
那个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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