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许到花房的时候,正赶上花房的匠人们在吃早膳,桌子上放着十几只的肉包子,还有几个糖角,轻许光闻着味儿就开始咽唾沫,说不得多看了看那一桌子的吃食。
花房里头匠人大都是从各宫退下来的老太监,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因为不懂圆滑世故,所以到老都没有捞到什么油水,且又无处可去,便就进了花房学了花匠这们手艺,也算是安逸。
“浣衣局还有这么小的丫头?”一个花匠瞧着轻许抱着衣服站在花房门口,不由得吃惊,对另一位匠人道,“老宋你瞧瞧,怕只有五六岁呢。”
那名被唤作老宋花匠也觉得诧异,起身走到轻许面前,接过了衣服,瞧着轻许一双小手没有半点婴儿肉,满是褶皱,一看就知道是成年累月泡在水里,不由得有些难过,蹲下来轻声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轻许抿抿唇有些忸怩道:“奴婢叫轻许。”
“怎么这样小就进了浣衣局?”老宋又问,但旋即也明白了,叹息道,“是不是家里犯了事儿,连累你也入宫为奴了?”
轻许点头,每每想到这里,轻许总是会难过的,倒不是因为自己被迫入宫为奴,而是因为思念姐姐。
“只剩你一个了?”老宋又问道。
“都死了,只剩我一个。”轻许看着脚尖小声道。
老宋揉了揉轻许的头,一边又问道:“想吃包子吗?”
轻许点点头,忙得又摇摇头:“奴婢不吃。”
老宋瞧着轻许的模样,眉眼都是笑,一边从桌上取了两只包子,一个糖角递到轻许面前,柔声道:“拿着吧,没人说出去。”
轻许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包子和糖角,一时间只觉得口中溢满了口水就要流出,轻许忙得咽了下去,随即慌张地退了两步,似乎害怕自己会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似的。
老宋又耐心道:“不碍事儿的,你衣服洗得好,这是奖励。”
轻许又咽了咽唾沫,然后小心翼翼问道:“我不要包子,能换点种子吗?”
老宋来了兴致,拉了把椅子坐在轻许面前,含笑道:“要种子做什么?”
轻许说:“我想种点儿菜。”
轻许昨天在乾西宫已经将前院清理了大半,当时就想着这样大的前院长野草实在太浪费,不如重点吃点,以后小孩儿和大瓜也能吃喝不愁,不用再吃那些子野猫野鸟了。
“好,种子我给你,”老宋一边说着,一边又揉了揉轻许的头发,“不过包子和糖角你也要拿着,不然就种子就不给你。”
轻许接过包子和糖角,恭恭敬敬地给老宋深深一揖。
老宋果然取了几小包种子给轻许,又教了轻许怎么种,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轻许才欢欢喜喜出了花房,一溜烟儿朝乾西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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