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毕恭毕敬的不是我,是我身后的景仁宫和慈宁宫,”始休缓声道,轻轻地抚摸着轻许的手,又道,“阿许,没有景仁宫和慈宁宫,我仍旧只是他们眼中的冷宫孽、障罢了,其实现在和从前也没有什么分别。”
轻许心头一紧,喃喃道:“所以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蜀地,是……是想发展自己的势力?”
“我一日待在京师,就一日握在太后的手中,即便日后能够问鼎九五,也不过是徐氏一门的傀儡罢了,”始休沉声道,一边伸手抱住了轻许,把脑袋搁在轻许的肩膀,面色淡淡,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汹涌渴求,“而且瞧方之衡的身子,再活上三十年都不是难事儿,阿许,我便是在京师再待三十年,不过仍就是是一个听话的宁亲王罢了,但是我若出了京师,天高地阔,谁都挡不住了。”
“始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始休,你可知但凡有个纰漏是个什么后果?”轻许扳住始休的脸,一字一句都是忧虑,“始休,你才如今才十六岁,你才刚刚封王,你得沉得住气才行。”
“阿许,我沉不住气,”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轻许,都是浓情,“阿许,你年华正好的时候,我必须正大光明地娶你,我不能让你为我死等枯耗,只能偷偷摸摸地存在着,阿许,我已经错过你八年,我不会让你再等八年。”
灼人的温暖穿胸而过,四片嘴唇小心翼翼地粘在一起,再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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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始休所言,轻许才喝下了汤药,程子昂便就亲自上门,请始休下楼用晚膳,始休也不推脱,当下就让轻许搀着自己下了楼。
官驿的条件自是不能和京师相比,程子昂却也准备了像模像样的一桌酒席,八凉八热,竟还有一只烤乳猪,还有十几坛子的汾酒。
始休入席之后,程子昂和南生等一干人也纷纷落座。
程子昂起身,亲自要给始休倒酒,始休却伸手挡住了碗,含笑道:“山西的汾酒可是美名传天下,本王也是久闻大名,实在馋得很,只是本王这脚伤,若是再饮酒,明儿必定是下不来床了,程将军的好意,看来本王只能辜负了。”
“是末将想得不周,王爷莫怪,”程子昂忙道,一边对小厮道,“快把酒都撤了。”
“程将军不必如此,若是因为本王一人之故,让一众兄弟都不能尽兴,自是不妥,且这还是本王头一回和众位将军饮宴,自然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始休一边道,一边看向南生道,“不如就让南生代本王和众位将军饮个痛快。”
“是,属下遵命,”南生起身答应,一边重新打开了一坛子汾酒,也不倒酒,直接举着酒坛,一饮而尽,两斤半的一坛子的汾酒,顷刻就被南生喝了个涓滴不剩,南生面不改色地放下那空酒坛子,对席间一众人拱手道,“南生先干为敬,还请诸位能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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