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团而不流,入喉甘美醇厚,酒香留喉三日而不绝。”
二人言谈之际,惊寒已经剪了好几次灯芯。这次捻了灯芯之后,回头看床上美人,烛火映着她清丽绝俗的容颜,晃得惊寒心神不定。他走到床前,俯身想吻下去,正要得逞的时候,初尘一个轻巧的转身,便滚到床里边去了,吓得惊寒忙道歉不迭。
“看你吓成这怂样,我又没怪你。”
惊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庆幸并拜服初尘的宽宏大量。经过这次秉烛夜谈,惊寒更确定了一生一世守护初尘的决心。“都已经丑时了,你快睡觉吧。”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不想听我说话?”
“怎么会?我担心你明天身子不适。”
“不妨事,明天我在船上睡一觉,就到了雁州。”
当下,初尘继续说着这些年来的趣事,直到东方露白。
二人返回雁府后,葇兮找清漪一同去冰雪阁。潇湘郡主,楚国前相,光凭这八个字,葇兮交定了初尘这个朋友。
冰雪阁内,美人暗自垂泪,笑敏在旁作陪。
一旁,葇兮绞尽脑汁地想了诸多话语来安慰初尘。而清漪,则盯着冰雪阁内的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清漪自小就没有什么主见,不知道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自从跟沾衣相依为命后,所穿所戴,莫不模仿沾衣。自从来了雁府,衣着服饰又学着葇兮平日的喜好。此番细看了冰雪阁的一花一草,绣囊簪钗,心里又有了主意,脑子里想象着初尘的裙子穿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初尘回头看清漪时,见她正在傻笑些什么。葇兮见了她这没心没肺般,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傻孩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还不快过来安慰下初尘姊姊。”
清漪浅笑着搬了条绣凳往初尘走去,刚要坐下来。初尘见了清漪手上的银镯子,一手扳过清漪的手,“这是我家的镯子,你哪儿得来的?”
清漪愣住了,看了看葇兮,支支吾吾说不清。
“初尘姊姊,一个银镯子而已,也许物有相似呢。”
“不可能啊,这种镯子,是我祖父亲手画图让工匠制的,我们家人手一个,我祖母有,我徐姨有,母亲手上也有一个,伯母和婶娘,还有家族中的姊姊妹妹,都有一个这样的银镯子。”
“可是这个镯子,是葇兮送给我的呀!”清漪说道。
这下葇兮不敢解释这个镯子的来处了,情急之下,只好说道,“家父与郎中年少时在雁山学院一同求学,或许……”
“这么说,你父亲偷看了我们家祖传的银镯子图样,然后依样画葫芦做了一个?”初尘讥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偷看,你说得也太难听了!”葇兮面红耳赤,没想到初尘会这么问。
“不然怎么解释呢?你父亲和我父亲一道求学,这镯子的图样是我们家祖传的,难道这是你父亲自己画的吗?有这么巧的事吗?”
“你好歹也是个郡主,出口就污蔑人,有你这样的郡主吗?”眼前的初尘太过于咄咄逼人,清漪不想葇兮被践踏了尊严。
“你们两个盗用我家银镯子图样的事,不给我解释清楚,就等着见官吧!”
“见官?我怕你吗?一个镯子而已,也没什么特别,凭什么只有你们家可以戴这种式样的?相信何郎中不会跟你一样不讲道理。”
葇兮在一旁左右为难,既不想跟初尘撕破脸皮,又不忍当着面反驳替自己说话的清漪。只好先劝清漪先行离去,“清漪,这镯子的式样跟何府的一模一样,确实是我理亏,你先回去,待我先调查清楚此事,再来向初尘姊姊赔罪。”
清漪和初尘不欢而散。
待清漪出了冰雪阁,葇兮将那镯子递给初尘道,“这可能是个误会,既然是你家祖传的式样,那这个镯子就交给姊姊保管吧。”
“我不要,你毁了它即可,这个图样是我祖父对后辈的一种寄托,我不想被别人效仿了去。”初尘的语气,仍旧不依不饶。
葇兮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出了冰雪阁。“姊姊好生休息,莫要为此事伤神,我会处理。”
笑敏和葇兮也出了冰雪阁,笑敏道,“想来这镯子,不是葇娘你的吧?”一个穷强僻壤来投靠姨母的丫头,每日里深夜刺绣补贴家用,身上又岂会有这样精致的银镯子!
葇兮岂会听不出笑敏的言外之意,羞得满脸发烫,她知道自己面无血色不会脸红,于是故作镇静地岔开话,“这个镯子,是我和清漪的秘密,恕我不能多言。”
清蕖苑内,清漪一肚子火气,“分明就是这个潇湘郡主故意刁难我,好好的一个镯子,非说是她们家的!镯子是她的,整个雁府是她的!雁州城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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