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照过处,空无一人,便是连那寻常的生活用具,也是未见一样。江篱只觉奇怪,开口道:“这洞里不像是住人的样子。”
叶白宣正在答话,却听身后一阵巨响,回头一看,那洞口处的铁门已被关上,高升强手脚极为迅速,将这铁门锁上。
叶白宣自知中计,也不惊慌,只是道:“这是做什么?”
高升强领着外头的一帮子兄弟跪了下来,大声道:“兄弟这么做,全是为了公子的安全着想。那一日,江姑娘来谷中带走公子,我等便觉此事不妥。这些日子,谷中兄弟也多次出谷寻找过公子,未曾找到,却听得不少传言。江湖人都说公子杀了许多门派中人,我等自是不信,可那些人却是对公子恨之入骨。”
叶白宣长叹一声,苦笑道:“所以你们便编了个谎,将我锁在了这困兽洞中,以防我再跟江篱跑出谷去?”
“确是如此,为了公子的安危,我等不得不冒这个险。公子大可放心,这洞中原先安放的捕兽机关已被除去,一日三餐,兄弟自会送来,不会委屈了公子。”
“你们以为,这样子,便能将我锁住?”
高升强脸上毫无怵意,回道:“公子自然最是清楚,这困兽洞便是公子养的那千年灵虎也冲破不出,公子是聪明人,自然不会与自己过不去。不过,若公子答应兄弟们不再管那江湖之事,留在谷中,我等自然立即放公子出来,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若我不答应呢?”叶白宣心中来了气,眯着眼道。
“那便请公子在洞中小住些时日,待着江湖上的事情平悉下来,自然便会放公子出来。”高升强说完话,便起身,带着一干兄弟离了那困兽洞。
叶白宣虽气恼,却也无法,这些人,不为名不为利,所做之事,皆了为了他的性命安危考虑,他不能对他们说些什么。这一份心意,十年前,他便已领会到。
不光是他,便是江篱,也知道他们这么做并无恶意,只是此刻,被困在此处,要如何脱困,成了她唯一想做的事情。
她抽出长剑,往那铁门处的长锁链砍去。火星四溅,走近一看,那锁链却完好无损。叶白宣劝她道:“不用白费心机,这锁链乃是胡汉达所铸,他早些年在三生门时,便是以打得一手好钢出名,他制的锁链,寻常刀剑根本奈何其不得,你便再砍上一个时辰,将手中的剑砍断了,也休想砍动这锁链半分。”
江篱有些泄气,收回剑,走至叶白宣身边,问道:“那该如何?”
叶白宣倒是一脸自在,捡了块干净地方躺了下来,悠闲道:“还能如何?自然是睡上一觉,等明日一早,自会有人送饭来。”
江篱气得踢了他一脚,道:“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睡觉不成?”
叶白宣躲开她那一脚,背靠着石洞壁,无奈道:“那又如何,就算要想法子,也得等天亮后,睡饱喝足,方能想到好法子。你此时便是急破了天,也是无用的。”
说罢,也不管江篱,自顾自睡去。这一睡,竟是十分好眠,一觉便到天大亮。醒来睁开眼一看,江篱坐在一边,拿着树枝在地上乱涂乱画,脸上看不出喜怒。
叶白宣凑过去道:“怎么了,一夜没睡?”
江篱扔掉树枝,吹口气道:“睡了,只是不像你,睡得如此之好。”
叶白宣正在说话,便见史迁提着食盒子走了过来,便高兴地招呼他到面前,隔着那铁门与他对话道:“你小子,昨日夜里,是不是也参与了此事?”
史迁面露愧色,道:“公子莫怪,还是吃点东西吧,兄弟们这么做,真是为了公子好。”
“那便将我放出去吧,我又不是你谷中之人。”江篱冲上去,道。
史迁冲江篱拱手道:“小姐自然是可出去,只是若放小姐出去,只怕拦不住公子也会硬闯,故只能委屈小姐,在此处多留几日,若能劝得公子答应不再出谷,自然是再好不过。”
叶白宣看江篱一脸丧气样,十分得意,忍不住便笑出声来。史迁打开食盒,将那馒头塞给叶白宣,小菜之类的则因铁门缝隙不够大,只得留在了门外。东西摆放完后,史迁提起食盒,向叶白宣躬身道:“公子慢用,晚些时候,自然还会有人来此送饭。”
目送史迁走远,江篱与叶白宣无奈,只得吃起饭来。吃饱后,江篱便在洞中四处找寻起来,希望能找到个出口,逃出洞去。
这困兽洞极深,往里走去,九曲十八弯,虽无岔路,倒也要费些时候,才能由头走至尾。江篱用剑在石壁处敲敲打打,听音辨位。叶白宣跟了进去,见她如此,便笑道:“莫再寻了,这洞内的出路早已被堵死,若想寻个地道出去,只怕不能。”
江篱瞪他一眼,道:“那要如何,在此处住一辈子吗?”
“一辈子自然是会,住得十年八年的,自然也就将你我放出去了。”叶白宣总是时时不忘说些话来调侃江篱一番。
江篱知他在说笑,不再理会,还是不愿放弃,往那地缝边挖去,只盼找到处土石松软处,能让她挖出个地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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