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向前行进时,却见贪欢眼眶红红地朝他摇头。裴锦停下脚步,柔声道,“怎么了?这样抱着很疼吗?”
贪欢摇头,“孤尘剑还在地上,我想捡起来。”
裴锦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望去,断成两截的孤尘剑,零零落落地躺在地上。这把剑被震碎了,号称旷古名器的孤尘剑就这样被震碎了。他叹气一声,脚下一使劲,尘土飞扬,两截孤尘剑落到他手上。裴锦把它们轻轻放在贪欢手上,“小心,不要划破手了。”
贪欢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将断裂的孤尘剑紧紧抱在怀里。
裴锦抱着她急速向宅院掠去,天光大好,绿荫沿途,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心疼的滋味,不好受。
“裴锦,”贪欢的声音怯生生的,“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
“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会。”裴锦伸手抹去她脸上的脏污,暖暖微笑,黑眸如黑曜石一样明亮,“对不起,我来迟了。”
贪欢嘴唇颤抖,又要哭出来了,“裴锦,你会不会觉得我哭起来很麻烦?”
“不会,我帮你擦眼泪。”
贪欢低低地咽出声。裴锦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胸膛上很快就湿了。他紧紧抱住她,一路狂奔。
裴孤漠看到爱子把贪欢抱进来时吃了一惊,望着爱子严肃的神情,开口询问,“出什么事了?”
“贪欢被百里流觞给伤了。”裴锦黑眸深邃。
“百里流觞来灵峰了?”裴孤漠讶然,他立即向外跑去,“我马上召集人马去找他出来。”够狂妄够大胆,居然敢在这个时间深入灵峰,直叫他有去无回。
“爹。”裴锦快速拉住裴孤漠的衣服,目光语气态度都极为认真,“你先替贪欢把把脉。”
裴孤漠一怔,望了儿子一眼,又望了缩在儿子怀里的贪欢一眼,“伤得很重吗?”
裴锦点头。
裴孤漠叹息一声,“好,我先替她看看,你去通知其他人百里流觞的事情,把灵峰翻遍也要找出那个魔头!”他这个儿子是真的陷下去了。
裴锦点头,他附近贪欢的耳朵,轻声道,“别怕,我马上回来。”他正欲转身离开,却见贪欢仍是将他的衣角拽在手心,不肯放开。裴锦神色复杂,想了想,突然出声,“来人。”
“在。”
“立刻通传各门各派,全力搜索灵峰,将百里流觞找出来!”
“是。”下人立刻离开。
裴锦将贪欢抱在怀里,抬眸迎上父亲不赞同的目光,镇定道,“贪欢会害怕,我在这里陪着她。”
关上门窗,屋子里静悄悄的。
贪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裴锦。裴锦站在一旁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也回望她的眼眸。裴孤漠坐在床边,神色凝重地替贪欢把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神色也愈发沉重。
“爹。”裴锦看出些什么了,轻声道,“你有办法吗?”
贪欢的目光投注在裴孤漠脸上,直直的。
裴孤漠询问,“百里流觞击了你一掌?主要是哪里受伤?”
“他没做什么,只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拍。”贪欢淡淡道,“其他受伤的地方是因为和他弟子比武才有的。”
“你肩膀被他拍了以后有什么感觉?”
“很痛。”很痛很痛,贪欢声线平直,黑眸深邃无底,“然后真气紊乱。”
裴孤漠紧张道,“在这之后你有调息运气过吗?”
贪欢点头,又摇头,“才刚开始运气,全身就被针刺一样,我担心会走火入魔,所以马上停止。”
“你做得很对。”裴孤漠道,“如果你继续强行运功,就会变成一个废人。”
贪欢盯住他的眼,绝望中隐隐藏匿着侥幸,“那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救吗?”
“只要你不要擅动真气,就可以很健康地生活下去。”裴孤漠安慰道,“在百里流觞面前能这样全身而退,你已经很幸运了。”
贪欢眸底一黑,平静道,“如果我擅动真气呢?”
“会变成一个废人。”
“也就是说,我以后不能再学武,不能再施展武功?”贪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裴孤漠怜惜地点头,“不错。”
贪欢淡淡道,“对一个学武之人来说,失去全身武功,跟成为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很多没有武功的人都活得好好的。”裴孤漠叹息,“你还年轻,不一定要选择练武这一条路,贪欢,也许现在很难过,但过一段时间,等你习惯了,你会发现除了武功之外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你珍惜。”
武功之外的东西?还有什么可以珍惜的?贪欢的目光不由自主瞟到裴锦脸上,小小的脸蛋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裴盟主,现在的我还可以留在裴家吗?”
裴孤漠怔了怔,温和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你仍然想拜我为师的话,那么欢迎你来伍家。不过,你现在不能学武,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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