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蝴蝶髻,其余的青丝全部披散下来。再将身上的环佩玉饰等和也解下,全身上下只剩我随身的紫水晶项链。再瞧镜中的人儿,虽还身穿绿色织锦抹胸套粉黄芙蓉轻纱外罩,却瞬间素净了许多。
匆忙找其她舞姬借了一把跳舞用的水绿色折扇,然后款款走上台前。
说是舞台,其实也不过是在花厅里用轻纱帷帐围出的十平方米左右的空地,厅内灯火晦暗,只有舞台两端和墙角点有微亮灯火,其余全凭从诺大的雕花窗棂外照进的皎洁月光。这样的气氛,如我所愿。
前来赏歌的客官散坐在厅内,或怀抱小倌低声调笑,或斜倚栏杆举杯轻酌,见我出场来,均齐齐看向舞台。
我唱歌向来无人伴乐,简单的歌曲我就自己用琵琶边弹边唱,但今夜我打算不用乐器全部清唱。
我面向众人,缓缓举起手中的尚未打开的折扇,指向对面窗棂外的月亮,略带忧伤而低沉地唱道:
是你吧
高高挂在穹苍千年啦
看尽了人世离与散
多少功名似尘埃
是我傻
总是在寂寞夜里望
你时圆时缺时迷惘
彷佛告诉我生命本无常
……
前面曲调较缓慢低沉,我边唱边是微醉一般地举扇轻舞,衣袂轻扬。继而开始高潮部分的反复叹咏,折扇在手中一张一合,身姿千回百转,时而柔韧低迷时而利落潇洒,轻纱与青丝共舞,犹如进入狂醉状态——
来吟一首老诗
喝一杯老酒!
明月啊
别笑我我痴
别笑我狂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
我的声线虽不如梅艳芳那般低沉沙哑,却在唱低音之时有丝缎般的磁性,唱高音之时有嘹亮悠然之感,加之状态投入,自我感觉一曲唱毕舞毕甚是酣畅淋漓。
不必强颜欢笑只是尽情发泄心中的积郁,这样的感觉真好。
收起折扇,款款朝台下听众行礼,脆声说道:“今夜多谢各位客官赏脸,小女子佛予蝶刚才献丑了。一曲《床前明月光》,望各位客官指教。”
台下赞叹声四起,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一位客官声音最为清朗洪亮:“妙哉,妙哉!好个床前明月光!好歌,好词,好舞!予蝶姑娘真不愧为享誉全城的奇女子!”
循声借着灯火望去,原来是刚才在门口遇见的折扇公子同行的棠棣色华服男子,长相也甚是不俗,正怀一手搂着个美貌小倌,一手掏出一锭银子来置于酒桌上,小厮见状忙用红锦托盘接过去,高声唱到:“多谢高爷,赏银五十两!”
于是其他客官也纷纷掏赏钱出来,小厮举着托盘跑来跑去不亦乐乎,机灵地不断唱出赏银的客官尊号与赏银数量。
我朝那棠棣色华服男子及各位给了赏银的客官一一颔首微笑,表示道谢。赚一点是一点,虽然这些赏银绝大部分都得进“移香阁”妈妈的腰包,还得再出一部分打赏给出力的小厮及随身来的家丁和仆从,最后我自己留下的银子少得可怜,但也心满意足了。
小厮在唱赏银的客官尊号之时,我没有听到“项爷”这俩字,难道他真的不打算来听歌?于是忍不住用目光四下搜寻,终于在花厅的角落里发现了他的身影,他正怀搂绯真与他亲昵地说着什么,脸上的光影忽明忽灭,看不清表情。
也许,我的雕虫小技真的入不了他的法眼罢……
赏银之后,厅内又渐渐安静下来,客官们又将目光朝向舞台,静候下文。
“予蝶多谢各位客官的赏识与厚爱,接下来是点曲,由客官点出自己想听歌曲的类型,予蝶会即兴选唱。由于予蝶今晚只能再唱三首歌,因此只能根据各位客官的赏银报价来选取前三位赏银最多的客官点曲。”
说白了就是拍卖,这法子是妈妈想出来的,以最轻松的付出赚取最大的利益。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商业头脑,即使把她放在21世纪也会有番大作为罢?
赏银前三位的客官面露欣喜,其他未进前三却想点曲的客官急忙开始加价,局面渐渐的有点混乱,小厮又开始忙碌起来。
待局面平息下来之后,小厮开始念前三位的名号了。
赏银第一位的是那位豪爽的高爷,加价到了白银1000两。位列第二的客官看上去甚是眼熟,估计是我的忠实粉丝之一,赏银900两。第三位是面生的新粉丝,赏银700两。
高爷说喜欢听甜歌艳曲,我便曼声给他唱了一首《甜蜜蜜》,甜得他高兴地哈哈大笑。
忠实粉丝说喜欢听清越悠然的歌曲,我便悠然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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