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梦蝉只感到前途茫茫,形单影只。弟弟柳梦寒也不知流落何方。她低声啜泣,忽然一下子世上只剩她一个人似地,无依无靠。
庞辙严捻香,对着墓冢,豪气万千承诺道:「柳爷,您曾有恩于晚辈。放心,梦寒就由庞某负责安顿于师门,绝不会让他只身流落江湖。」
梦蝉讶然,仰脸看师父一脸笃定,这……师父要带她回去?
卓菲惊呼,凑身上前抓住师兄臂膀。「什么?你要带他回师门?你是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庞门一向不轻易收外人的。
「我从不说笑。」庞辙严不理会卓菲的抗议,径自将香插上,然后掸掸袍袖上细尘。
卓菲瞥了柳梦蝉一眼,然后神秘兮兮地向他悄声道:「你明知咱们庞门的规矩──」她顿了顿,又看了一脸莫名的梦蝉一眼。
「我明白。」庞辙严泰然自若地拂袖,他也看了梦蝉一眼,那一眼有着无限温情。「总不能让我的徒儿流落江湖吧?」他微笑。将柳梦寒留置庞门彷佛是最好的安排,既然他双亲皆亡,也不可能参加比武大赛,而且他还年轻,镇日同他在麒麟山瞎耗也不是长久之计。
卓菲很不以为然。「我以为你让他流落江湖都比回庞门好。」她压低声音地道。「你想害死他啊?」没想到这话还是清清楚楚地教梦蝉听了去。
死?梦蝉大吃一惊。怎么忽然和死扯上关系?
她惊恐地瞪着师父,师父也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她听师父落下一句──
「真会死,那也是他的造化。」
梦蝉惶惧地退步望着他们,寒风扑过她的脸。墓冢前,师父和卓菲忽而有志一同地用一种很阴森的表情看向她。两人沉默不语,似乎有了决定。
怎么回事?梦蝉忽然寒毛直竖。她怎么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 * * * *
几日后──
「师父。」梦蝉局促不安地轻轻喊着,可是没有人理她。
「师父……」她不安地扯扯胸前衣物,再唤──还是没人理她。
前方,庞辙严和卓菲忙着讨论他们手上的东西。「这个应该够硬。」卓菲说。
「这个对梦寒来说,好象太大了。」庞辙严摇头。
「师父……」梦蝉更不安了,她心中充满疑问。
他们讨论一阵,终于决定了。转过身来,庞辙严手中拎着他们好不容易选定的对象朝梦蝉走去,并指示她穿戴上。
梦蝉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师父,为什么要穿甲胄?」她困惑至极。她拉扯着身上笨重的钢铁甲冑。
卓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帮着庞辙严将笨重的头盔替梦蝉戴上。
梦蝉就这么滑稽地穿着甲胄戴着头盔,立在武行内。「为什么要戴头盔?」她又问。
「你要跟我们回庞门吧?」卓菲睁眸道。
庞辙严付银两给商家。
卓菲看着柳梦蝉清秀的小脸儿几乎埋在笨重的头盔下,那头盔还在她顶上晃着,卓菲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你比我还瘦小,有时我甚至觉得你像个孩子。」她笑瞇瞇地帮梦蝉调整头盔。
庞辙严看着头盔下梦蝉那一对惶惑不安的黑眼睛,他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惶惶不安地藏匿在笨重的甲胄内,小小的个头,一副非常需要他保护的模样。
她惊慌地道:「师父,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她问个不停,觉得一切太诡异了。
卓菲掩住嘴儿神秘兮兮地笑望着庞辙严。
庞辙严上前当她是个孩子似地,很自然地就牵住她小小的手儿,走出商行。「因为我们要回庞门。」他说道。
师父牵她!梦蝉脸儿一红,感受到那包围着她手儿的厚实温暖大掌,她的心瞬间怦怦直跳,这是第一次,师父牵她的手。她既紧张又莫名兴奋着,因为这也是第一次,她让一个男人牵着。
卓菲笑着忽然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背,她吓得惊跳,回头见卓菲笑嘻嘻地道:「你马上就知道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了。」她眨眨眼。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高耸入云的拱门牌坊矗立在山岳一隅,巍巍青松随风摇晃,白云悠悠。
牌坊上两个鲜红豪劲的大字:「庞门」。牌坊后是豪华宅邸。
「准备好了?」庞辙严瞥了卓菲一眼。
卓菲甩辫咬在唇间。「好了。」她抽出袖里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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