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你就叫我小狗子的爹,我唤你孩子的娘,你说好不好?”
婵娟也红着脸笑,忽然柔柔唤了声:“相公。”
屈恒一怔,心跳逐渐加快,只见她眼波流转,盈盈凝视他,脸颊娇艳得如同绽放的花朵,又轻唤了一声:“平澈。”
他闭上眼,将她拥入怀中。为何,不过仅仅唤了声名字,却让他的心紧紧与她的相依相靠?
曾以为自己天性平和恬淡,也以为习惯了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谁知寂寞是潜藏在心底的,有时无影踪,有时却忽然悄悄冒出头,渴望着能够有人陪伴,互依互恋,相随相守。
而不晓得从何时起,一个娇俏的身影不知不觉地进驻心头,待他渐渐看清,才蓦然发觉寂然已被牵念取代,并不断充盈着溢满于心。是依赖也好,羁绊也罢,他的心已被牢牢系住,不愿也不能分离。
婵娟咬了咬唇,轻声道:“这里是月老庙,我们拜一拜月老好不好?”
“好。”他柔声道,松开手臂,携她一同在月老像面前跪下。
婵娟双手合什,与屈恒相视一笑,她想了一想,犹记得他当初吟的那阙“六州歌头”,心念一转,闭目轻吟——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屈恒,心头怦动,凝望她一眼,见她款款拜倒,也跟着拜了一礼。
他站起身,正要牵她起来,却见她身子僵直,惊恐地递给他一个求助的眼神。
“怎么了?”他不禁凝然。
“有只虫,它……爬进我衫子里!”她一动也不敢动,慌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屈恒警告自己千万不要笑,“咳,它在哪里?”
“在背上……”蠕蠕而动的触感令她快要魂飞魄散。
屈恒镇静地解开她鲜红的嫁衣,慢慢脱下搭在自己臂上,又小心地拉开她xiè_yī后领,隐约见到一只多足的虫在蠕动,他皱起眉,猛地将xiè_yī扯下,一只细长的蚰蜒被甩了出去,落在婵娟脚边。
婵娟惊呼一声,立刻跳起来偎向他,蚰蜒爬得极快,一转瞬就溜得无影无踪。
她定了定神,忙抖抖他手里的xiè_yī,“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没了没了。”屈恒忙安慰她,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她纤美的锁骨,雪白圆润的肩头,还有嫣红抹胸下的小巧的隆起……刚刚撇开洞房的话题,老天就来考验他的自制力,可真是要命!
他努力别开目光,将衣裳披到她身上,清了清嗓子:“小心着凉……”话还未说完,庙外已传来话语声。
“你到底进不进?”是少年恼怒的叫声。
“不要!”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哭腔。
糟了!
二人慌张地对视一眼,屈恒忙七手八脚地帮她把衣衫穿上去。
“你再拧着性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少年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啊,不对,反了!快快快,翻过来……
“啊——”
惊呼声响过,八道视线尴尬地撞到一起。
“师父……婵娟?”尚寒的眼睛瞄向屈恒仍插在婵娟衣里的手。
屈恒飞快地将手抽出,跨出一步,挡在婵娟身前。
“呃……刚才有虫钻进她衫子里……”糟,欲盖弥彰!
有虫就是有虫,何必那么心虚?师父一向都很正直,不过偶尔也会说个小谎……咦,不会吧,师父脸红了?
“哦,有虫,有虫。”尚寒自觉顺着台阶下。
“笨蛋,你没看他们都已经成亲了?夫妻亲热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极美的十四五岁少女叱他一句,“你还不放我下来?”
尚寒呆呆地放下怀里的少女,瞪着两人身上的大红喜服,喃喃道:“我听说师父要成亲,没想到娶的居然是婵娟!”
少女啐他一下:“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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