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老道报出名号,料定对方绝不敢怠慢,正待他客气相迎,哪知一眨眼的功夫这小子跑的老远!
几人面面相觑,皆感愕然,那黑须紫阳道人想追,他虽是一等一的轻功,可既在不防之下让他先奔数丈,哪里还来得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周承飞的背影消失在山坳的绿荫中,气呼呼道:“哼,师傅你老人家何等声望?这个小子竟敢如此无礼,待见到萧掌门,定要好好告他一状!”
“这小子的轻功迅捷,不可小觑啊。”玉明道人沉吟道,他倒是没紫阳那般激动。
“哼,师兄你也太抬举这小子了吧!”紫阳赌气道。
乾坤子心如明镜,面色微凛,抚了抚须:“玉明说的不错。久闻飞龙剑派门下弟子个个精锐,就眼前这个后生呼吸沉稳,谈吐机敏自若,轻功更是不凡,飞龙剑派果然名不虚传。”
夕阳渐坠,天色逐渐阴霾,山腰上唯有萧索刺骨的寒风,崎岖蜿蜒的青石路上一条身影疾速狂奔,周承飞结实颀长的身躯由于连续施展轻功急奔已是累得大汗淋漓。扬了扬一头飘逸的头发,他正细细观看一张图纸,这是在嵩阳县特意找人描绘的一张嵩山地图,里面对飞龙剑派的位置有详尽标注。
虽然有这张地图,但由于是第一次来,周承飞仍花了些时间摸索路径找到了太室山,依图又行一程,是一段背依绝壁的单人栈道,行在其间俯瞰外侧、万仞险壑、难测其底,唯有云雾飘渺,寒气逼人!
若是一个胆小的人行此万丈悬崖之上的险路,绝对是痛苦的折磨。再往上行至山势高段处,绝壁对面险壑之中淙淙流泉从天然洞口中飞坠而落,流泉两旁林木葱郁、耳边尽是灵猿啼叫、虫鸟鸣语,如此优雅之境直教人在一瞬之间忘却世间庸扰!
周承飞深吸一口气,仿觉口中噙入了一口清爽淡然的山茶,自在之感妙不可言。愈往深行,方岭云迥、穿过两个如门户般相对而立的尖削似塔峰头后,竟现一个开阔平地,此时已是夜色如幕,如勾残月薄暮中渐现形。
周承飞眼尖,黑暗中看见前方数十丈处闪现数盏灯火,幢幢朱红庙阁赫然浮现,放眼欲极,这些建筑前拥阔地背靠山壁,四周山峦环抱,流云变幻、雾气蒸腾之间端的是叫人如临仙境,周承飞心神一荡,马上又紧张起来:“这就是卧龙峰了,到飞龙剑派了。”
便在此时周承飞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嘈杂人声,似是在那庙阁之处有人争执,周承飞趋近几步,足下一点,施展起鸿雁飞渡的轻功,人影一闪已掠至一棵参天大树之上,轻飘飘的没发出丝毫声响。
浓密的树叶很好的把他隐蔽了起来,透过树叶向那十丈外灯火中的人群望去,只见朱红围墙大门下的灯火旁簇围了七八个人,天色太暗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只听见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道:“高明峰你也是成名江湖已久的人了,当真是不明事理,若不是你们执意相邀,我等岂会前来?你还真以为这什么鸟论剑大会很了不起吗?”
那被唤高明峰的声音回道:“杜先生请息怒,此事实在过于蹊跷,我们确实没发出个邀请函。”
那洪钟声音冷笑道:“这可就奇了,我身上的飞龙令还有假么?你自己看看吧。再说也该先安排歇息之地吧,我与刘先生这大老远的跑来了,难不成让我等在这大黑夜里吹西北风啊?萧文宗说了十招剑招为谢,他可别想抵赖!”
高明峰笑道:“岂敢,江南定江山刘先生与无影刀杜先生何等身份?我飞龙剑派焉敢怠慢?只是掌门师兄现有要事不便相见,已经吩咐在下安排好客房招待各位,现在请刘先生与杜先生随我来。”
那红钟般得声音又是一声冷笑:“萧文宗好大架子,我等前来,怎么也该亲自相迎吧!”
高明峰又是几声干笑,婉言解释几句,周承飞听了一阵,大概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长夜深沉,云雾蒸腾,飕飕冷风唯随萧萧落叶,是凄凉。峭峰的巨树下,刀影立地,一孤煞黑影笔直挺立如枪,一动不动,宛若石雕与整个山峰融为一体,瘦削的突出颊骨的脸尽显阴鸷,他两目深陷,眸中光芒寒如冰,是肃杀!
背后竟有脚步声轻响,是一道白衣人影,他的装束很奇特,因为他身着白长袍,面孔却蒙着一道黑布,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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