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声突然停下,因为有一样东西,落入曹严的视线中。
“银鱼带?”
曹严心中顿感不妙,脸色一变,猛地抬起头。
庭院里,已经站了一群人。
来的不是外面监守的兵卒,而是一群新面孔。
李文柏这小子也来了,他的身旁站着三个身着华服的魁梧中年男子,四人的身后,还站着十来个黑衣人。
曹严神情微凛,不说前面这三个身着华服的贵人,光是后面这十个黑衣人,就不简单,无论是气场,还是脸上的表情,都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而眼前这三个中年男子,更是气势逼人,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再联想到他们腰间的银鱼带,曹严脸色终于大变。
他们……是京都来的。
曹严虽然早年间也在京都做过官,但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故而对于单同甫等人,他并不认识。
单同甫三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曹严,而曹严则是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大家都不说话。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以及紧张。
最后李文柏笑了笑,打破了平静。
“曹大人,日子过得不错呀。”曹严眼球动了动,瞥了李文柏一眼,没有说话,额头上却落下一滴冷汗。
单同甫看了一眼何兴国。
何兴国会意,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从中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布帛,布帛上绣有龙的图案。
“曹严,接旨。”
何兴国的声音很冷淡,但听在曹严的耳朵里,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他猛地站起,显然猜到了什么,脸上的惧意越来越浓重,最后在何兴国注视下,脸色苍白的跪了下去。
雍和帝很生气,人在生气的时候写的话,自然不会多么好听或者委婉。所以这道圣旨,曹严听得很煎熬。
以至于何兴国念到“钦此”的时候,曹严整个人都软了,像是漏了气一般,瘫软在了雪地之上。
圣旨的内容并不复杂,曹严被罢黜了,并且要接受调查。
尽管目前为止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曹严直接参与了施五等人私征徭役、私开矿脉的案子,但施五毕竟是曹严的女婿,且又是曹严治下的交合县的县丞,自己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是否与他有关,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曹严被带走了。
被带走的还有曹东山,以及参与围城的那四个副将。
鉴于曹严太胖了,骑不了马,何兴国便给他要了辆马车。其余等人,则是骑马。
州兵在昨天已经退兵,单同甫他们必须在州兵回到前庭之前,抵达前庭,然后趁着前庭这边还没准备,来个突然袭击,彻查往来居。
望着他们的车马队伍离开,李二冷笑了一声,“这曹严平时不是挺目中无人的吗?怎么这次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李文柏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三位大人可是带着圣旨来的。他曹严就算有屁,那也得憋着。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州兵退去后,连续被围了十多天的交合县城,终于重新打开了东西两个城门。
像是坐牢一样困在城里困了十多天的百姓们,像是重新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街道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探亲访友的、出城做买卖的,络绎不绝。
以工代赈的民工们又重新集合起来,按照原先的计划,分配到每个地方,修路的修路,修城墙的修城墙。
在经过州兵围城的事后,李文柏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越发高了起来。能把五千州兵都给逼退,咱们县令还不够厉害吗?简直是史无前例好吗?李文柏一时声望空前。
曹严被带走后,李文柏的生活变得几位悠闲起来,整日里也没什么事,偶尔处理几桩小打小闹的案子,也就无所事事了。
之前还有刘安陪他一起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现在刘安跟着单同甫去了前庭配合调查往来居的案子后,李文柏连下棋聊天的人都没了。
纪永宁虽然留在了交合县,但他基本上天天都在处理案件交接的事情,偶尔闲暇,则是在大街小巷里走访着,显然是替雍和帝体察民情来了。故而与李文柏的接触比较少。
日子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有一天,单同甫等人回来的消息传到了县衙。
当李文柏见到单同甫等人的时候,曹严和曹东山已经被锁在囚笼里了。
去前庭的时候,曹严还是坐的马车,那是他虽然被罢了官,却并非有罪之人,如今回到交合之时,他却已经四肢拷着锁链,关在了囚笼里。
曹严身份特殊,被如此对待,可见单同甫和何兴国等人在前庭收获很大,必定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李文柏不得不承认,单同甫三人不愧是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出来的,三司会审的破案速度,就是快。去掉交合前庭来回路上的时间,他们也就用了十天不到,就将前庭往来居的底子摸清,定了曹严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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