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她都没放弃劝说。
樊仁都快佩服她了,看看走在一旁的南佑,人家低眉顺眼,小心谨慎的样子,这才是当人质应该有的表现嘛。
穆心依然喋喋不休:“真的不能现在走,现在下去都会死,会发生车祸。真的,你相信我,天亮了我们再走!”
宫竹忍不住开口:“你不用这么害怕,他不敢开枪,吓吓你的。”
樊仁淡淡地瞥了宫竹一眼。
宫竹翻了个眼花给他,嘴角得意地扯了一下。
穆心不死心,继续劝说:“你能不能先给富先生打个电话,让我跟他说几句。”
“富先生怎么会和你说话啊,有什么话,见面了再说不是一样。富先生人挺好的。”宫竹撇嘴,她觉得穆心是在找借口,不愿意去见富先生。再说了,富先生什么人啊,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拿了他的东西,巴不得能见他一面。
等坐进车里,穆心做最后的挣扎:“樊先生,能不能不往右走,往左走啊?”
“心心,单行道,往左是逆行……”南佑终于受不了穆心的神神叨叨了。
穆心叹气,人想求死,怎么拦也拦不住,搞不好还得搭上自己。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樊仁犹豫了一下,居然真的往左边转了。
穆心眼睛一亮,这个人虽然不出声,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嘛,不错。
她一句“不错”还没说完,就听副驾上的宫竹“咦”了一声,穆心抬头向前看。
路中间,站着一个人。
樊仁肯定看见了,但没有减速,车子离那人越来越近。
宫竹最先说话的,她说:“减速啊,快撞上人了。”
樊仁眯眯眼,将油门松了点,依然没有停车的意思。
这时,坐在穆心身边的南佑突然说:“我靠,这是什么人啊?”
在他的惊异声中,穆心也看清前面那人的样子。
那是一个少年,身穿黑色紧身连体服,身形有着少年人的精瘦,银色短发向上冲起,猫一样的大眼里一片灰白。
居然是个盲人?所以他不知道前面有车吗?穆心一阵紧张,他们是逆行的。
樊仁也看到少年是盲人,他按了声喇叭。
但那少年纹丝不动,如雕塑一般立在路中间。
樊仁骂了一句,又按了几下喇叭。
这次少年动了,不是让开路,而是从身后抽出一把刀,连上手柄,几乎和他等高的大刀,宽宽的刀面在月光反射下,映出冷冷的光。
少年将刀往前一送,那刀便直直向车子飞来。
满车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那刀插入前车窗,力道大的,将车直接按在原地。车头严重变形,中间一个大大的裂口。
车上几人被这一下震的,向前猛冲。前排两人受力最重,已经毫无动静。
穆心几乎昏迷,她隐约能感觉到身边的南佑似乎还有轻微颤抖。
穆心勉强睁开眼,身体却不受控制,她看见那少年走到宫竹身边,取走怀里的包。她发出一声轻哼。
少年抬眼看看穆心,那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好像这样的事他经常做一样。
原来他不是盲人,只是瞳仁颜色太淡了,彻底昏迷前,穆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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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南佑家小区某个楼,顶层天台。
银发少年将手中的包递给面前的高大青年。
那青年和他一样,穿着紧身黑色连体服,身姿挺拔,只不过连体服有些地方刮破,好像在哪里刚和人打过架一样。黑色紧身衣下包裹的身体,精壮强悍,蓄满力量,衣服紧绷在身上,隐约勾勒出肌肉线条。
黑亮柔软的短发,遮在额前,双眼和夜空一般,漆黑中带着星光点点,正注视着下面沿河路上那辆被劈坏的车。
他接过少年递来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精巧盒子,打开。盒子里是个鲜红的圆球,布满毛刺。
青年将圆球拿在手里,稍一用力,圆球碎成渣渣散落在地。
他拍拍手,将手心的碎渣拍掉,对少年说:“你刚刚动静太大,以后不要这么鲁莽。”声音低沉悦耳,宛如大提琴,见少年点头,他补充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有什么不懂的马上问我。”
灰眼少年点头,今晚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青年好像看出他的疑问,说:“暂时没事了,你先回去,换身合适的衣服。”
那少年在楼与楼之间,几个纵跃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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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佑家附近有个高档商场,一层都是品牌专卖店,橱窗对着街道,里面的塑料模特向路人展示着各家的衣服。
只是凌晨的街道,没有人,除了刚刚在顶楼的青年,他正沿着橱窗,边走边看。他在选适合自己的衣服。
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模特前,青年站住,看了几秒,将手扶在橱窗上,也不见他用力,那窗便无声震碎,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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