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说:“别这么想啊,他过去也快七八年了吧,就是轮也该轮到他回来了。”
卞香香对贺程程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多一点,说:“她就是报喜不报忧,之前腿断了也不告诉关戎,谁不担心啊。”
黄珊跟宋恬都不知道这事:“腿怎么断了啊,怎么不小心一点?”
“跟她没关系,是她那个狗老板。”贺程程抿紧唇,卞香香看见,挥挥手:“算了,不提人渣,关戎肯定担心啊,不舍得她。”
贺程程发现关戎知道这事,还是因为他有一次说漏嘴。两个人都沉默了会,关戎就告诉她,他已经准备好要回来了。
那他的营地怎么办,他手底下的那帮兵怎么办,他热爱的一片土地怎么办?
关戎当时还宽慰她,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管到哪里,站好自己的那班岗就好:“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大家吃饱喝足,在学校里转了一圈。
到处都是新来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去广场上领自己军训的东西。年轻的脸上,有对未来的向往,也有几分青涩的迷茫。
贺程程不免想到了自己刚来时的样子,因为坐了太长时间的火车,又累又困,几乎是灰头土脸地走进校园。
幸好她身边一直有一群很好的舍友,有一个很好的人。
傍晚时候,黄珊老公来接她跟孩子回家。卞香香蹭车,正好跟着他们一道去市区。
相聚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几个人互相拥抱。
校门外忽然驶来几辆军用卡车,穿迷彩作训服的军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车上,表情坚毅。
黄珊:“又是隔壁的军校生吧?”
卞香香嗯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宋恬:“又想起当年被关教官支配的恐惧了。”
第二天大早,宋恬跟贺程程被萦绕在全校上方的哨声吵醒。
两个人坐在床边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去吃早饭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好啊。”
军训第一天,通常都比较轻松,开完誓师大会之后,就是一整天的内务折磨。
贺程程跟宋恬来到食堂的时候,小迷彩们正好离开。
两个人买了早餐带走吃,不约而同地去广场上看他们。
能够亲身体验别人的不幸,真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了。
贺程程跟宋恬一边看这帮蔫搭搭的孩子们,一边将豆浆吸得咕噜咕噜响。
宋恬:“记得军训那天早上,你迟到了,还被香香泼了一身稀粥。”
贺程程拍拍她肩:“别再说我的事了,让我们看看这儿谁比我惨。”
宋恬:“……”
广场上的各支队伍,基本上已经集结完毕,因为长官没到,教官们十分放松,跟着手下的学员们谈笑风生。
“教官,你们真的是隔壁的军校生?大几的?”
“如假包换啊,谁还骗你们这个,已经大三咯。”
“都大三啦,比我们长两届吧,以后喊你学长啊!”
“喊什么学长,是教官知不知道,别没大没小的。”
“那教官,你们怎么过来,带队的是个什么官啊?”
“你们学校抠啊,年年都让我坐卡车过来,那凄凉的,尘土漫天飞扬。这次带我们来的是连长,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他。”
“真连长吗?”
“嗯,其实我们都设模拟连,但这次的这个是真连长,而且马上就要高升了,”
“想看连长!”
“幼稚,以为连长比我们和蔼近人是吧,等一会儿连长过来,你们千万别哭。”
忽然一声哨响,所有人都直立站好。
贺程程跟宋恬也吓了一跳,因为这哨子太近,几乎粘着耳朵在响。
一个洪亮的声音此刻响起:“你!出列!”
谁知道“你”是谁啊,个个胆战心惊。
明明是局外人的贺程程莫名其妙的心脏狂跳……她明明不用军训了啊!可是这一声“你”,怎么总觉得是喊她,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她慢慢转身过来,自面前这人的皮鞋看起,视线一寸寸上移,直到越过松枝绿常服,直直地落到来人的脸上:“……”
关戎笑了笑:“就是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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