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姑娘听到短须青年的话,立时笑颜如花,忍不住高兴拍手道:“姚哥哥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快快动手吧!我和爷爷正要吃你的杀猪菜呢!”然后又歪着头,对包林娇笑道:“喂!胖猪猪,你的肥肉到底肥不肥?”她见包林不理会自己,撅着嘴,生气道:“你原来是头哑巴猪!嗨,先让我的筷子试试你的猪肉肥不肥!”
言毕,玉手一扬,嗖的一声,一支竹筷破空而出,射向包林。
老者对大眼睛姑娘这样,似乎早已习惯,微微一笑,非但不阻拦,反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竟然自顾自得的喝起酒来了。包林没想到短须青年人强自出头,脸色一凛,闪身避过飞来的竹筷,纵身跃到了酒店外,高声嚷道:“小妞有点内劲,看起来是个角色。嘿嘿,店内太小,展不开手脚,不是老子夸口,你们若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就一并上前,老子不会怕你们!”李玄捂着胸口,与段啸天相互扶着勉强站起来,见包林虽说不惧,神色间却明显在吆喝壮威。
原来包林一直无法断定老者三人是敌是友,因而动起手来尚有所收敛。如今见短须青年人和大眼睛姑娘强自出头,已知他们不但不会坐视不管,且已打算和自己过不去了。既然敌我分明,自己若不出了酒店,恐怕立时会被几人在店内围殴。所以寻了借口,跳到店外。
短须青年人不理会包林的心思,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李段二人,见二人摆出的一副要出门决斗的样子,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阴沉着脸冷冷道:“就凭二位这等身手,也来闯荡江湖?哼,活着不易,且留性命在店内,待会看我收拾了这胖厮。”
店外无影无形的风,把大地的热浪一扫而空。
风渐紧,在湿漉漉的平阔地带逗留了一会,匆匆向远山深处奔去。风一来一去的脚步,将远山弄得苍茫无比,将大地笼罩在灰蒙蒙的云气中。纷乱不堪的世间,缺乏道义的江湖,飘荡恶斗氛围的店门前,胖龟包林早已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李玄只觉得胸口疼痛欲裂,但他向来坚韧,强自将涌上来的一口气血,硬生生逼了回去。他正难受,突觉芳香隐隐,转头看去,见大眼睛姑娘站在自己身侧不远,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大眼睛姑娘的眼神为何满是关爱!难道她早就认识自己?
李玄觉得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胸口疼痛似乎减轻许多,忙闪开眼神向外望去。这时大地雾气更盛,空濛中已经看不清远山高耸的脑袋,只剩下臃肿模糊的身躯矗立在大地上。
山水意境讲究氤氲浑厚。此时远山已化成朦胧辽远颇具气势的模样,而近处的柳树似乎才感到世间空濛,身体摇摆着迎合着,同时不谙世事的摆动着撩人的长发,发出呜咽悲泣的声音,像是留恋情人离去时的哭泣。店前的大道,没了行人,更没了车马的喧声,显得寂寥宽阔。试问,哪个行人愿因匆忙赶路而无故丢了性命?
每个人都知道,现下的江湖已不是早年的模样。早年的江湖,遇事双方会找个僻静的地方摆下酒具,划出道来,以和为贵。而现时江湖人人思变,遇事俱都懒得理论,一言不和便会拔刀相向,拼个你死我活。既然世道如此,活着的人便开始变通起来,那些原本打算趁凉爽时间赶路的人,都停了脚步,远远观望,若偶有一两个不畏生死的人,打算凭着侥幸心理绕过包林与短须青年前行,却被他人喝止。
短须青年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与包林相距十几丈,迎着风,不丁不八的站着。他脸色阴郁的可怕,神情孤傲,冷冷地看着包林,决绝的声音如咬钉嚼铁般一字一句道:“胖厮,你可知道你冒着别人名声四处作恶,早已经惹得老子生气。撞着我,可算你的不幸。”
言毕又嘿嘿一声,叹道:“动手前,先把自家真实姓名报来,省的大爷我一掌将你拍死,从此失了讯息。”
包林见短须青年跃到店外时,身形迅捷,落地沉稳,暗暗心惊。从短须青年的身形步法来看,绝对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好手。他略略收起狂傲的表情,勉强一笑道:“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淮南包林是也!”短须青年道:“你还是改回真姓名吧!选一个杀人越货的名头,是要交出身家性命的。”包林仰天大笑道:“凭你能让咱家交出性命?一块金字招牌走江湖,一双铁掌降鬼神,嘿嘿.....淮南包林喜欢杀人喜欢抢东西,又干你甚事?”短须青年人听他嘴硬,冷笑道:“正是事了,怎的?”话音未落,身形如箭,一晃间欺到包林的身前,如在浪上踏行,飒忽击出两掌,一掌斜拍对方面门,一掌直击其腰肋。包林见短须青年身形快捷,步伐奇特,形如魅影,收了狂态,凝神道:“来得好。”双腿半弓,肥胖的上半身向前半倾,待见短须青年两掌堪堪欺到自己身前时,蓦地低喝一声,以掌对掌。
只听‘蓬’一声闷响,二人如撞在一堵墙上,皆都晃了一下。
短须青年人不曾想到包林才上手便敢与自己对掌拼内力,高声道:“当真痛快!我倒要看看,你能和老子拼得几时!”他不退反进,复又猱身上前,身形随风拂起,一跃丈余,直如苍鹰般扑过去。
包林适才与他双掌相击,已察觉对方内力比自己逊色些许,这时见他来势汹汹,倒不惊慌,脚下使力一蹬,肥胖的身子也如苍鹰般飞了起来,在空中暗运内劲,使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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