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暗,李玄三人手中的火把随风闪忽,晃动的光亮让周遭密林随之摇曳不已。
姚子空不解地看着唐冰,唐冰神情凝重地对李玄道:“你或许还记得风行雨说过,十二连环钱庄主从药王谷主手中拿走了半瓶回天丹,直到后来药王谷主参见了飞驼圣主,才知被骗,他们之间也是由此产生矛盾......而如今,神风堡的人和药王谷的人都有飞驼刺青,看来他们属于飞驼圣主手下是不争的事实。但综合以上,神风堡绝不会被十二连环钱庄收买,十二连环钱庄与神风堡、药王谷也非一个联盟,更不会听命于飞驼圣主。”言毕,看着姚子空道:“我这不算理由的理由怎样?”姚子空闻言叹道:“姑娘聪明!不过,这个飞驼圣主到底是何许之人,竟有如此大的魔力,让这些极难惹得人为他俯首帖耳的卖命......”李玄叹息道:“不知道!药王谷精于药物,神风堡善于搏杀格斗,甚至燕无敌也卷入其中了。嗯,倘若冰儿推测无误,或许还有其他帮派听命飞驼圣主呢。”姚子空闻听李玄说到燕无敌,神色大变,正欲相问,突听谷间小路尽头传来几声若鸿毛落地之声响。
三人不约而同的向谷间小路尽头望去。
幽暗的夜色,飘忽不定的风中,三个穿着怪异的汉子骑着三匹长着羊头的怪马,徐徐而来。马蹄落地,声息轻盈,如鬼飘行,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每个马鞍旁都还拴着一盏浮游不定的孔明灯。孔明灯离地约有三五丈,昏黄的灯光随着怪马摇摇摆摆,虽不甚明亮,却能清晰地照着三个怪人及三匹怪马。三人是谁?为何与先前蒙面人一样,骑着相同的怪马?他们暗夜来此,究竟意欲何为?李玄心思数转,单手握紧鬼泣剑剑柄,凝神提气,看着徐徐走来三人,直觉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
眼见三个怪人骑着怪马越走越近,直到距离李玄三人身前十几丈时,这才稳稳地停住。
直到这时,李玄彻底看清这三个人的装束打扮。他见左首那人身穿灰色麻布长衫,脸型极为狭长,好似驴脸一般,神情木然,没有任何表情。中间那人身形魁梧,长着一张粗豪方脸,满脸的胡须根根直立,如张飞在世,甚是威猛。而最右边那人却是个五短身材,形貌猥琐的圆胖矮子。这个浑身好似肉球一样圆圆鼓鼓的矮胖子端坐在马上,尽管此时秋夜寒凉,他却汗湿衣衫,满脸汗水,不住的气喘吁吁。
这三个人虽然形貌各异,但却异常稳凝,尤其左首驴脸样的人,太阳穴高高隆起,眼神犀利的像只饿鹰,并且一双过膝的双手青筋凸显,若枯藤盘树,苍劲不凡。
三人站定,右首矮胖人看了看李玄三人,不屑的笑了笑,首先开口道:“我以为是谁将我申虎申四弟打败了,原来是二位老相识,幸会啊......”姚子空冷冷地看了看矮胖子,学着他的语调道:“我以为是谁,敢在半夜装神弄鬼,原来是败在爷手下的胖乌龟。喂,胖厮,那日被你使诡计逃走了,如今心有不甘,要再送给爷剥皮下酒么?”原来这个矮胖子不是别人,正是数月前,在客来喜酒店中为抢李玄手中的鬼泣剑,出手打败李玄和段啸天,后又与姚子空交手的假胖龟包林。
李玄见假胖龟包林暗夜现身,过往情景不由掠过脑际,心下暗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听胖子言下之意,先前那个为首蒙面人唤作申虎,是这三人的四弟。”
矮胖子假包林嘿嘿一笑,道:“剥老子的皮下酒?你也不怕撑死!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包林的亲弟弟,唤作包树。当然你要是唤爷爷包二爷,也不是不可以。”姚子空闻言,呸了一口道:“包二爷,包树?我若唤你包猪可不可以呢!嘿......沈帮主猜想得不错,你果然与包林有渊源,只是没想到你竟是他的亲弟弟。”包树仰天哈哈一笑道:“沈无惧能看出这些,眼光倒是老辣的很。老子那天本来不想出手,只是见这傻小子拿着鬼泣剑,心下痒痒,这才不顾行迹大打出手。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沈无惧不但懂得老子的本领,还能看出我修习的破绽。”顿了顿又道:“直到后来我才知晓,沈无惧为从我哥哥手中夺得赤焰掌的掌谱,竟不顾身份,暗下毒手,将我哥哥排挤出天神帮,甚至将他密杀在洛南道上。”
李玄闻言,心下一动,突然想起姚子空适才告诉自己,沈无惧因当年救过一个落魄的人,那人为了感恩,留下一本红砂掌掌谱,而姚子空也因此学会了与赤焰掌法相同的功夫。但如今听这包树说来,为何并非如此呢?他正思索,却听姚子空道:“包林当年出走神风堡,落魄不堪,被沈帮主救下,不但不知感恩戴德,还与黑云逸联手,试图颠覆天神帮,这样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之人,不斩杀,还要留么?”
包树闻言大怒,斥道:“我哥哥出走神风堡,是不愿追随飞驼圣主,我们神风堡不责怪他,任他自由流浪江湖,何用沈无惧假仁假义,冒充好人。嘿,姚小子,我问你,我哥哥当年带在身边的赤焰掌谱,是不是被沈无惧据为己有,传给了你?”
姚子空斜眼看了看李玄与唐冰,冷冷笑道:“包林当年因勾引你们堡主的小妾,被驱赶出了神风堡。至于掌谱,他只拿出了一本红砂掌掌谱,现在就在姚爷爷怀中,你有命来取么?”李玄听到此处,一时不知二人谁说的是真是假,心下暗道:“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些纠葛,这江湖,你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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