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气呢。”沈晚冬白了眼章谦溢,忽然转身,激动地看着孙公公,她都有些语无伦次:“是,是荣明海来了,对吧?他不嫌我丢人,来救我了,对吧?”
沈晚冬忙将手中一直攥着的金簪插在发髻上,她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残泪,笑颜灿若春花:“我要去见他。”
第42章 侯爷的大礼
星已凋沉, 冷风带着昨夜的细雨,将所有寒凉都吹向人间。试图在提醒人们,虽然到了春天, 可别忘了, 那肃杀之寒随时还会再来,并且无情地肆虐一切。
唐府很大, 靠近正门的一处大院落是官员处理公务的地方,名唤十驾斋, 取“驽马十驾, 功在不舍”之意。
这里从早到晚不断有人进出, 夜间灯火通明,人影交错,每位官员都秉气敛声做自己的事, 不过有时也能听见政见不同的争吵声;太监、婢女们端着精致茶点和宵夜,接连往上送;快马急递回来的边疆急报以及各地方的奏疏也被有条不紊地被归类。
唐府才是真正的内阁,这个事大家其实心照不宣。
沈晚冬紧跟在孙公公身后,急步朝着正门的方向走去, 离得老远就看见火光通红一片,吹来的风里似乎也带了些金戈铁马的铮铮寒意。
在转过一个回廊后,眼前豁然开朗。
沈晚冬半个身子倚在柱子上, 朝前看去。
空阔的前庭此时站了约摸上百人,很明显地分为两个阵营。靠后的是数十个身穿飞鱼服、手执绣春刀的是留守唐府的锦衣卫,他们拥簇在一个瘦高冷峻的男人身后,这男人正是唐令。
而在正门口站着的则是二十多个身穿细鳞铁甲、手持长刀及银枪的将士, 他们额上绑着绣了“荣”字的大红护额,脸、脖子甚至头皮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一看就是经历过战场的老鬼,通身散发着铁血强悍的气息。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两个小太监抬着张红木椅从东南角小跑出来,他们伺候唐令坐下,又恭敬地捧上杯热茶,这才退下。
唐令掀开茶盖,斯条慢理地品了口,慵懒地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怎么,侯爷带兵强闯我提督府,难不成想造反?”
话音刚落,荣家军将士自动分开条道,随后,一个个子极高、穿着暗黑色铁甲的将军从正门口阔步走进来,他手里提着把长刀,步履坚决,夜风吹乱的火光摇曳在他的铁甲之上,恍若战神,此人正是荣明海。
“哼!”荣明海重重地冷哼了声,他将长刀硬生生插进石地缝儿中,冷眼扫了圈唐府里的各路人马,剑眉微敛,抱拳象征性地给唐令见了个礼,随后又朝着皇宫的方向恭敬地行礼,沉声道:“本侯效忠皇上,唐督说闯提督府是造反,难不成是造你的反?”
暗中站着的沈晚冬瞧见荣明海说这话,心里不禁赞服,这黑家伙平日里瞧着不言不语的,可一面对正事,这份连消带打的本事,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也不知小叔如何应对。
“哈哈哈!”唐令朗声大笑,他将茶杯递给身边的一个锦衣卫,两手潇洒地抚平下裳,淡然道:“本督既是掌秉笔之责,所代表的就是皇上,侯爷造本督的反,那就是造皇上的反,荣明海,你好大的胆子!”
沈晚冬此时心狂跳,她总感觉到有些不安,小叔,他真的太嚣张了!
“哈哈哈。”荣明海亦大笑,他一改冷冰态度,神情动作也忽然变得热切起来,他大手一挥,傲然道:“唐督说话还是这么的的风趣,许久未见,本侯知道你下个月生辰,所以提前给你备下份大礼!”
说罢这话,荣明海勾唇,冷声道:“来呀,给唐督抬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年约三十的凶悍将士抬着口红漆箱子缓缓走了出来,他们将箱子抬到离唐令五步远的地方停下,冲唐令行了个军礼,然后面不改色地将箱子打开。
里面竟装了三颗血淋淋的人头!
唐令一看见人头,面色大变,两根指头指向红木箱子,冷眼瞪着荣明海,质问道:“荣侯爷,这是你做的?”
“不错!”荣明海轻抚着刀柄,那温柔的样子,就像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他毫不畏惧地迎上唐令的目光,冷笑道:“这三头阉狗号称“大梁三虎”,他们做尽了坏事,卖官鬻爵、强抢民女、杀人放火,惹得怨声载道,他们说是唐督的手足,没人敢奈何他们。本侯偏不信唐督会养这种没王法的狗,所以才刚在来唐督府上的路上,正好路过这三人的府宅,顺便进去就宰了他们。唐督,这份大礼,喜欢么?”
唐令面色铁青,拳头紧握,缓缓站起身来,冷声道:“荣明海,你这是存心要跟本督过不去了?”
“哼!”荣明海冷哼了声,一把将长刀拔起,目光流露如狼般凶残之光,道:“本侯送了督主一份大礼,如今想请督主回赠一份!”
唐令眼睛危险地眯住,冷声道:“不可能,她是本督的人。”
“你的人?”荣明海右手已经握住刀柄,一点点往出拔,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将士们也在握紧武器,男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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