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张小布只觉得有个人一直在搀扶着他,走了很长的路,随后有人为他褪去衣裳,兀自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一派富丽堂皇之景,庭院中满架的蔷薇、宝相,可谓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却见那一带水池,波澜不惊。水池上飘着阵阵荷花香气,惹人心脾。不是苏府却又是哪?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慵懒的撒在房间各个角落,张小布勉强睁开那双惺忪的双眼,这阳光不是一般的刺眼,便试图遮了遮眼睛,随后伸了伸懒腰,深深的吸了戏口气,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张小布一猜,便是春儿身上用的胭脂味。他环顾四周,暗忖:“这昨日还在青鸾楼,怎么现在跑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便抬起头,只见春儿移着莲步,走到床头,看见张小布已经醒来,轻声道:“公子醒了”
张小布“嗯”的一声点了点头,顺便摸着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却只剩下一件带腰襕的短内衣长衫,还带有淡淡的皂角味,一脸疑惑道:“我这衣服是什么时候换下来的,我记得昨天我还在已青鸾楼,怎么今天……,”,本是使劲想那昨天的情景,不想一动脑子,就觉得脑袋中沉沉的,似是放了铁石一般,便立刻止住了自己的思考。
春儿抿嘴一笑道:“昨日公子可是喝的大醉,是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送你回来的”。
陡锋一转,突然又粉脸红晕:“我见公子满身的酒气,便帮着公子更衣入寝,把那脏衣服换下来了”说到最后已经细若蚊声,头一个劲的往下埋,似乎是不想让张小布看到自己的羞赫。
张小布顿时明白,一定是李四送自己回来的,又见到春儿这番表情,想到自己昨晚能够安稳入寝,全是春儿一个人,不计男女之嫌,在帮着自己搭理,此番想来,甚是感激。
便又继续追问:“这白衣男子临走前可说了些什么”
“他送你回来后,便交待二管家,要好生照顾你,其余的也没说什么”
张小布点了点头。
“对了,春儿记起来了,他临走前,交给了你两副卷轴,说是你写的诗”
张小布听后心里一阵偷笑,一定是自己随口吟的“青鸾楼”和“将近酒”便道:“那现在卷轴在哪里”
“二管家看后,就随手拿走了”
“拿走了?”
春儿“嗯”的一声,语道:“当时二管家看后很激动,似乎是拿着卷轴去夫人那里了。”
张小布点点头,暗忖:“这苏禄懂不懂什么是物归原主,卷轴明明是我的”
正思索间,春儿可在桌上端着一碗深汤,语:“公子,这是我刚熬的醒酒汤,你先喝一点吧”
张小布望着春儿,只见春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即坐在床头,拿着汤勺,舀一勺,先是放在自己嘴边,用嘴轻吹凉汤里的热气,觉得不烫嘴了,便望他嘴里送。
张小布看在眼里,内心是满满的感动,春儿待自己真心实意,拳拳服膺,想一个女孩之身,不避嫌为自己换衣,早上醒来,又不辞劳苦,为自己熬醒酒汤,自己昨日倒是睡的安稳,可是麻烦了春儿一宿没睡,对春儿是深深的愧疚和感激之情。
张小布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一个人是认认真真对自己好的,现在只有春儿一个,心里哪能不激动。便连番喝了几勺,瞬间便觉得这头不再那么沉了。
便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头已经不疼了”说着便移开春儿手里的汤勺,把汤勺放在了床边,紧紧握住春儿的手腕,顺势在春儿的樱唇上凑了一下。
春儿俏脸泛红,埋下头咬着嘴唇不语,早上本是**比较旺盛的时刻,可张小布昨日大醉,此刻动欲实在容易伤身。便让春儿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两手顺势拦着春儿纤细的腰肢。
“好春儿,谢谢你”
“伺候公子,是春儿应分的职责,能在公子身边做丫鬟,是春儿的福分”春儿细声细语接着道:“对了,刚才二管家来过说,等你醒了,让你去夫人那里一趟,不知道谓何事”
“苏夫人找我?”张小布满脸疑惑。
春儿“嗯”的一声点点头,说着松开张小布的怀抱,站起身来,拿来了一件葛布材料的青色袍衫。
不大一会,春儿便为张小布搭理完毕。长长的靴子,青色的对襟圆领袍衫,皆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张小布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的幞头,臭美了一下,虽不说貌似潘安,但是葛布下的风华绝代,精神气派也绝对不输别人。
“公子你先忙吧,我这就去把昨日换下的衣服洗了洗”
张小布握着春儿的手揉了揉,本想临走时抱她一番,不想正好发觉春儿的手指硬了一片,忙提起细细看到,只见她的食指皆是一层厚厚的茧,瞬时间甚是心疼。
春儿急的忙抽手,两手紧握,拳在了嘴边,似乎是不想让他在看到。
张小布却一瞧就明白,一定是春儿在苏府做丫鬟日久,常年为苏府浣衣,加上在苏府经常做一些劳累的活所致,这日结月累手指上便生了一层茧。想来这天气越来越凉,浣衣更是遭罪,所谓“十指不沾阳春水”说的就是于此,此时想来,心头对春儿是一番怜惜。
便温和道:“春儿,你不用在为我浣衣了,你已经不是丫鬟了”
春儿一听忙使劲摇摇头,眼里瞬间蹦出了些泪花,泣声道:“公子是不要我了”
张小布摆手道:“不,不,不,我是不想让你为我这般操劳。”说着便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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